身後再次傳來了婆娑的話，我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聽她說起葉離修，瞳孔動了動。

“你到底怎麼回事？”婆娑見到我這個樣子，就連提起葉離修也無法讓我打起精神，眼神一暗。

“婆娑……”我叫她，將眸子抬起來，“如果有一件事，你做了之後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那你還會做嗎？”

“什麼叫不可挽回的後果？”婆娑挑眉，似乎不明白，還沒等我回她，她又再次說道，“我會死嗎？”

會嗎？應該不會吧？我搖了搖頭。

“那我在乎的人會死嗎？”她繼續問我。

這個……“可能會，也可能不會。”我在乎的人，並不多，但也不能保證，他們都可以平安無事。

“那，我有一定要這麼做的必要嗎？”婆娑直視著我的眼睛，再次提了一個問題。

有嗎？應該有吧，不管是去尋找陌風，還是答應了蕭陸離的條件，即使我不去，那蕭陸離同樣會去，那麼結果，可能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會去做，既然我不會死，我在乎的人也可能不會死，我又必須要去做這件事，那我為什麼不去做呢？”

婆娑攤開手，告訴我她的想法。

“可，其他人呢？都不用在乎嗎？”我的眼中劃過茫然，若是後卿，真的破開封印，別說是現世了，可能連整個鬼界都會受到牽連。

“其他人，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在拔藏龍的時候，不是也說過了嗎？如果不是你在乎的人是天下之一，你還會去管這件事？”

我沉默，雖然當初確實是這麼說過，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轉移藏龍的注意力，好讓我將滅世書的印記烙印在上麵，更有一部分，是因為我並不認為燭龍是天下亂世的罪魁禍首，可是現在，一個更大的威脅擺在我的麵前，我竟然有些迷茫了。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我擰著眉，看著婆娑。

“什麼都不要做。”這是婆娑給我的回答。“如果這件事，是必不可免的發生，你就什麼都不需要做，難道你以為，你阻止了，這件事就不會發生嗎？”

我的眼睛一動，對啊，難道我阻止了蕭陸離，他就不會在想著那具僵屍嗎？即使我殺了蕭陸離，隻要後卿還在秦嶺之下，那麼就仍舊有人想要將他放出來，亦或者得到僵屍始祖的能力。

就像蒼溪說的，順應天道？

從竹樓裏麵回到現世之後，我的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打開洗手間的門之後，葉離修站在門外，臉色黑沉的可怕。

“你去哪了？”

他大步的走過來，握著我的肩膀，墨綠色的鳳眸裏麵凝結著深沉的風暴。

“沒去哪，去了一趟洗手間而已。”我偏過頭，不敢看著他此時的眼睛撒謊，竹樓的事情我一直在瞞著他，因為婆娑並不是很想讓我告訴他。

“虞喬，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他嗤笑了一聲，捏著肩膀的手，力氣增大，似乎是要把我給捏碎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