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點,在兩天後的半夜,許嫣渾身是傷,精神失常,被扔在慕家莊園別墅門口的情境體現的淋漓盡致。
慕華鈞在看到許嫣那一刹那幾乎無法認出那就是自己的妻子——
蓬頭垢麵,衣服上到處可見清晰的血痕,整個人早已不見了往日的雍容華貴,此時此刻的她,不過就是一個遍體鱗傷的瘋婦而已。
慕華鈞自然知道是誰做的。
但苦於沒有辦法,是許嫣意圖殺人在先,他隻好將這個虧給悶進,默默地把許嫣接進了別墅裏麵。
……
時間眨眼既過。
華辰地產和慕氏集團的戰爭是在一個月後打響的。
那時的紀辰希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而秦安安昏迷不醒的消息,也因為她被扒出一直未曾出入公司再度掀起了一場風浪。
這場生意上的拉鋸戰一直持續了有一年半之久。
直到紀辰希以擁有話語權的姿態進入慕氏集團的董事局掣肘集團運作,醫院裏的安安姑娘依舊沉沉的睡著,除了臉色相比起算好了一些,整個人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走出慕氏集團大樓。
夕陽的餘暉似是將整個南城都鍍上了一層暖橘色的光芒。
紀辰希俊朗的臉上難掩疲憊之意。
看著男人邁步走下台階,等候在後座車旁的陸俊連忙伸手拉開了車門,看著男人的步子在身邊收住之時,便恭敬的問道,“少爺,還是老樣子嗎?”
“嗯。”
男人微微頷首應了一聲,話落,欣長挺拔的身軀已然坐進了車廂裏麵。
聞言,陸俊不著痕跡的歎息了一聲,卻也沒敢耽誤時間,上了車後,就重新發動了車子穩穩的彙入了主流。
這一年半來。
紀辰希除了打理華辰地產和樂影傳媒的工作,便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和慕華鈞的纏鬥之上,而空餘下來的時間,他就老樣子的往醫院跑,就連君庭花園的別墅,他也有很久很久沒回去過了。
畢竟,於男人而言——
隻有有秦安安在的地方,才是他應該在的地方。
不管秦安安是醒著,還是睡著。
不管那個地方是別墅,還是醫院。
隻要能夠陪著他最愛的人,那就已經足夠。
在車上閉眸小憩了一會兒。
直到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市中心某私人醫院門口,紀辰希才緩緩掀開了沉重的眼皮,推開車門下車。
時值冬日。
剛一下車,凜冽的寒風便席卷而來。
紀辰希攏了攏身上的黑色羊毛大後才邁上台階走進醫院大廳,熟門熟路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秦安安是在一年前被轉院到這裏的。
那時的她腦後傷口已經痊愈,壓迫神經的血塊也在漸漸消散,一切都看似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她依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任是男人天天和她說話,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叮’的一聲——
電梯停在VIP樓層。
紀辰希一身清冷的走向秦安安所在的病房。
還未來得及伸手推門,病房的門卻是被人從裏麵拉了開來。
剛給秦安安拔掉針頭的護士小姐突然撞見男人難免一驚,但也很快反應過來,帶上門,客氣的說道,“紀少您好,紀太太她今天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隻能繼續耐心等待……另外,裏麵有一位抱著孩子的小姐在陪著紀太太,下午已經來了,一直都在病房裏麵沒離開過。”
一年半了。
紀辰希明明應該早就習慣護士小姐所說的繼續等待的話,可為什麼,心底還是會有一塊地方因為這句話隱隱作痛?
深吸了口氣。
紀辰希才來得及消化護士小姐的後半句話。
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會是誰?
在心裏默默地揣測著,卻是也沒多問,朝著護士點了點頭之後,便自己推門進去一看究竟。
而,裏麵的女人又聽見開門聲隻以為護士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忘記交代。
就在紀辰希推門而入的瞬間。
抱著孩子的女人也應聲轉過頭去,卻是在看見男人那張許久未見的臉龐之時,好看的桃花眼裏難掩一抹驚愕之色。
“淩姿,怎麼是你?”
紀辰希在看見淩姿的刹那也是一陣錯愕,可終歸反應的比淩姿快,便率先出聲問了一句。
聞言,淩姿才緩緩回了神,聲音也一如以前那般淡雅,“得空了就來看看小安,都一年半了,我怕她都要怪我來得太晚。”
淩姿嘴上雖是那麼說著,但心裏麵,也是諸多的無可奈何。
當初在英國得知秦安安不知何時醒來的噩耗之時,她也想立馬就飛回國內,可那時候的她小腹已經明顯凸起,乘坐長時間的飛機,實在是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