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寶智,你知道我等你這句道歉等了多少年嗎?”鄭氏傷感地捂著心口,“十七年了,我從滿懷期望等到了心如死灰,心都死了再過來道歉還有什麼用?”
十七年,從不諳世事的嬌俏少女成長為被生活磨平棱角的滄桑婦人,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淚?
一句道歉能挽回什麼?
施寶智心情激動地去拉她的手,“有用!明霜,我們還有幾十年的……”
施靜宜捏起筷子敲上他的手背,敲得他捂著手跳了起來。
“你這丫頭想幹什麼?”
施靜宜笑吟吟地望著他,“別管我想幹什麼,今日說的是你的事。你是來認錯的吧?那我先問問你做過哪些錯事。”
“哪些錯事……”施寶智搓著手背後退一步,嘴裏念念有詞:“我不該整日躲在家裏消沉,讓你娘一人為家裏辛苦操勞。”
“還有呢?”
“我……我應該多關心你們姐弟,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心直口快的施雪宜把碗一摔,“我才不需要你關心呢!我有娘親、有姐姐疼就夠了!”
施靜宜笑著摸摸她的腦袋,“雪姐兒乖乖吃飯,不理他。”
“哼。”施雪宜傲嬌地翻了個白眼,繼續吃飯。
施寶智眼巴巴地望著施靜宜,“錯我已經認了,你就鬆鬆口,讓我回來吧。”
“急什麼?錯不是還沒認完嗎?”施靜宜悠閑地點了下桌子,“繼續吧。”
“我……該認的我都認了,你還讓我說什麼?”
施靜宜眼神一冷,“這些年我娘一直被婆婆妯娌欺負,你這個做丈夫的不管不問,難道就沒一點責任?”
“那是我娘,我能說什麼?”施寶智一臉理所當然,“做兒女的孝敬父母也成了錯事?”
鄭氏聽不下去了,“對,孝敬父母不是錯事,你趕緊去孝敬父母吧,再也不要回來惡心我們了!”
施寶智看著紅油鍋裏翻滾的肉片,默默咽了下口水,“我不走,我也是施家三房的人,你憑什麼趕我走?”
施靜宜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看來這人真是餓怕了,連最臉麵都不要了。
不過在她麵前玩這一套,他配嗎?
“瘦猴,把他打出去。”
施寶智手疾眼快地抱住了門板,“我再說最後一句話,如今天寒地凍的,你們這樣把我趕回去就是想害我死!謀害親夫、弑父的罪名你們擔得起嗎?”
鄭氏臉一黑,“你在胡說什麼?”
“娘,您不是早就想與他和離了嗎?”施靜宜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施寶智,“那就趁這次機會離了吧,就當送我的生日禮物把。和離後,你是生是死可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每次想到有個這樣的爹,她心裏就不舒服。
這輩子她隻認一個父親。
施寶智可不配!
施寶智沒料到她會提這茬事,嚇得舌頭都打結了,“你……你個不孝女……哪有攛掇自家爹娘和離的?”
施靜宜嗤笑道:“我就攛掇了,你能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