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將手上的銀針緩緩的刺入何誌遠的雙腿。
旋即又在他腿的四周點了藥迷熏針。
一路下來,兩人都沒有開口,一直到月璃將最後一根銀針刺入穴位,何誌遠才抬眼看向她。
“我知道,婉兒不想我賭上整個何家跟你共事。”何誌遠淡淡開口。
月璃唇角勾了勾,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其實,我們到青稞時,在沙地外的村莊住了一晚。”
聞言,何誌遠看向她,眼睛眯了眯。“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雖然你女兒也很讓人討厭,但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手肘內側有痣的人,不是何大小姐吧?”
何誌遠臉上一沉,沒有應聲。
手肘內側有痣的人的確不是何韻,而是,婉兒!
“其實你心裏已經起了疑心,這種事情並非密不透風,真要查也不是無從下手。選擇跟我過來,代表你心裏的天平已經有了偏重,雖然心裏不願意相信?自己愛了那麼多年,寵了那麼多年,以為是多聖潔白蓮的女人,其實是朵奪命的催命花?!”
即使知道這背後很可能是何夫人在搞得鬼,但聽月璃這麼說,何誌遠還是臉色沉得難看。
“明天我會讓人再送五千擔糧米到衛城。”
月璃不得不說,何誌遠對姬琴的回護,比她想象的要多。是想要五千擔糧米揭過姬琴給她孩子下毒的事嗎?
她兒子的命還沒有那麼賤!
至於姬琴是蕭戰生母的事,她並不打算說,至少在征得蕭戰同意的情況下,她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人。
“之前的事情一並揭過,何家助你,也不會再讓婉兒做出任何傷害你們的事情。”看月璃不語,何誌遠繼續道,這對他來說,是為姬琴做的最大讓步了。
月璃笑而不語。
“老爺,夫人說想要見月大夫。”
月璃跟何誌遠對視一眼,旋即她站了起來。
“何夫人傷得不輕,我想我該去看看。”
“月大夫,老夫就當你答應了。”
月璃沒有應聲,抬步走了出去。
碧水閣的主屋內,所有人都出去了,隻剩下何夫人一人躺在床上。
比起之前的蒼白臉色,如今她臉上多了一抹異常的紅暈。
她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重新處理過來。
聽見響動,何夫人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泛著冷光的看著走進來的月璃。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一些。”
“我比我覺得的還要蠢。”
何夫人眼睛一瞪,閃過一抹怒意,旋即被她忍了下去。
“我本不欲傷害你的孩子。”
“可你還是這麼做了。”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因為那個賤/人!”
何夫人突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月璃走了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是那個賤/人的後人,為什麼!”
月璃看著眼前麵色猙獰的何夫人皺了皺眉。
那個賤/人的後人?
是……她外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