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他們一起尋找阿娘,一起吃蘑菇長大了。楊震不在做乞丐,他混了黑社會,根柱不住下水道了,他當上了管道工,無論他們身在哪裏,他們的感情依舊。

根柱穿梭在下水管道裏,風吹日曬讓他顯得格外滄桑,但他很喜歡這份工作,這裏讓他有家的感覺,讓他感覺有阿娘的味道,他覺得自己就像遊戲裏那個快樂的瑪麗奧大叔。

根柱在下水道裏維修著管道,當他鑽出下水道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公主,公主是個開著電瓶車送花的女孩,她的電瓶車壞在了路中間,焦急萬分,根柱上前幫忙維修,得到了女孩甜甜的一笑和一個電話號碼。

瑪麗奧大叔和公主的感情迅速升溫,他們的身影遍布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

在一個靜謐的夜晚,兩人在公園的樹林裏熱吻,公主動了情主動把手摸到了根柱的襠部,根柱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一下就揮開了公主的手,叫道:“你怎麼這麼肮髒!”

公主感到莫名其妙,委屈的問根柱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陽痿嗎?根柱搖頭,隻說:我很厭惡那方麵,沒有原因。

公主關切的追問根柱到底為什麼,根柱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最後不耐煩的離去,隻剩下公主站在原地淚流滿麵。

公主仿佛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根柱滿世界的尋找公主,他想道歉,他想解釋,可已經晚了,他看到了公主靠在一個男人懷裏,男人肥頭大耳,年紀足足可以當公主的阿爹了。

根柱夜不成眠,耳旁總是傳來那嘎吱嘎吱的木板床聲音,腦子裏老是閃過生奎阿爹和小雪阿娘赤身露體令人作嘔的樣子,阿爹的樣子忽然變成了那肥頭大耳的男人,小雪阿娘突然變成了公主,根柱怒火中燒,阿娘被殺的一幕幕開始如同放電影一般閃過了腦海。

根柱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過覺了,他睡不著,腦子裏充滿了各種讓他痛苦的景象。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根柱手持磨尖了的螺紋鋼筋進了生奎阿爹的家,將鋼筋狠狠插進了還在睡夢中的阿爹的心髒,鮮血噴濺了根柱一臉,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可他沒有發現小雪阿娘,他不知道小雪阿娘早已經卷走了所有錢財跑掉了。

根柱依然睡不著,他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他像個午夜幽靈穿梭在大街小巷,尋找穿著紅裙和黑絲襪的女人。

楊震發現了根柱的不對勁,他很擔心這個跟自己一起尋找阿娘,一起吃蘑菇長大的大哥。

夜晚他悄悄跟著根柱,看到了一切,卻無法阻止。

根柱說:“別忘了我們是瑪麗兄弟,我們兄弟一條心,難道你不想殺了那個害你阿娘跳河的混蛋嗎?難道你不想殺了那個讓你阿爹拋棄妻子的賤人嗎?”

他們成了一對搭檔,一前一後,一高一矮,在午夜穿梭在大街小巷,尋找那一個個假想敵,然後將她們折磨致死。

楊震負責善後,並且聰明的留下了自己的痕跡,他知道遲早有一天兄弟倆逃不過警察的視線,既然無法阻止,他就選擇了獨自承擔來保護這個哥哥。

審訊一直持續到了天亮,聽著根柱的回憶重案組隊員都皺起了眉頭。

“你來自首也是覺得不能讓楊震獨自扛下責任是嗎?”蘇錦問道。

“瑪麗兄弟一條心。”根柱揚著笑說道。

秦嵐查閱了電腦,果然找到了一宗發生在一個月前未破案的鋼筋插心案,不歸重案組負責。

侯文峰眉頭深鎖想著什麼,突然他叫了起來“糟了!他是因為事情辦完了才來自首的!他選擇海藍大廈作為拋屍現場是有目的的!海藍大廈那根大旗杆,在瑪麗兄弟的遊戲裏象征著勝利!”

隊員們瘋狂的衝出了審訊室,隻留下秦嵐看守著已經被控製住的根柱,根柱的嘴角慢慢揚了起來,發出了癲狂的笑聲,秦嵐感到了頭皮發麻。

海藍大廈前麵小廣場的旗杆上,兩個女人被扒光了五花大綁在旗杆頂上,她們的嘴裏塞著蘑菇,下體裏塞著蘑菇,她們已經死了,一個是根柱的公主,一個是小雪阿娘。

家鄉的天空還是那麼的藍,山花依舊漫山遍野的開,學校裏的老鍾依舊悠遠的響,它在呼喚著遠方的孩子,可它不知道孩子已經永遠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