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陰了數日的天,終於在這幾日放晴了。

燕歸辭從柳府出來還未上馬車,就聽身後傳來幾聲呼喊,她轉頭一瞧,見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跟著出來了。

“姑娘,把披風帶上和傘帶上。”丫鬟將一件繡著櫻桃的披風遞給燕歸辭,“別看今日放晴了,可還是冷得很。姑娘出門看榜,可別凍著才是。”

燕歸辭道:“是外祖母瞎擔心,哪裏會凍著?”

說著,一陣風吹來,她生生打了個哆嗦。

丫鬟就笑話她:“還說不會?姑娘您還是快些穿上吧,晚些時候天陰了,有您喊冷的時候。”

燕歸辭別無他法,也不想凍著,接了披風船上。

早前在出雲閣受了傷,如今雖然好透了,可終究還是落下毛病,一到這陰冷的天氣,終歸是冷的很。

做好這一切,柳家與燕歸辭相熟的姐姐妹妹們也都出門了,二小姐柳清然先一步擠到了燕歸辭馬車裏,然後同其他人顯擺道:“我今兒坐了咱們狀元郎的馬車,三年後科考,我就是下一任狀元!”

其他姐姐們一塊兒啐她,罵她不要臉。

柳清然一概不停,拖著燕歸辭上了馬車:“你們就是嫉妒!”

馬車不大,但還是能擠下不少人,至少將這些姐姐妹妹一塊兒帶走還是可以的。

但柳清然好強,她坐了就不許旁人再坐,也就是這馬車是燕歸辭的,否則她連燕歸辭也要一並趕下去。

馬車晃晃悠悠地去往朱雀街。

今日科考放榜,要去皇宮外麵的朱雀街看榜才行,這一路過去還有點距離。

燕歸辭卻是不著急,靠著車廂壁打瞌睡。

柳清然大驚小怪地哎喲一聲:“今日放榜,你怎麼還睡得早?這要是我啊,這會子怕是坐立難安呢?”

“胸有成竹的事情,我做要坐立難安?”燕歸辭撩起眼皮平靜地掃了她一眼,道,“二表姐這麼替我坐立難安,想來是以為今日放榜有人會來接我吧?”

說實話,這個柳清然打的是什麼主意,燕歸辭一清二楚,就她和她爹娘那副嘴臉,就差將野心寫在臉上了。

果然,燕歸辭這麼一說,柳清然瞬間就紅了臉,小心問道:“那……皇上等會會來看你嗎?”

容遇與燕歸辭那檔子事兒,在京城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就連上一任女君都默認了她是未來皇後這件事,逢年過節,這個還差些儀式的小皇後還得去宋家拜年。

容遇也時常會柳家這邊,不過他常見的是柳老夫人,柳家那些舅舅他也隻是送了些東西,一般不會見,也不會讓他們來拜見他。

可惜,已經避開了這些,還是攔不住柳家那些姐妹們思春。

逮著機會就要去柳老夫人院中,哪怕與容遇說不上話,便是見一見他也是好的。

可惜,容遇眼瞎,看不上她們。

方才柳清然趕走其姐姐妹妹,就是為了找機會見一見容遇,可燕歸辭之前就放過話,不許容遇在今日出現。

這次科考是禮部監考,名字一直是被封著,然後有禮部官員將試卷批閱,呈給容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