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翕合,抬眸仰視著床邊的南晚煙,從她眼底捕捉到關心後,連忙趁熱打鐵,虛弱地開口。

“晚煙,此事全都賴我,你也別再凶孩子們了。”

“若是你心中有怨,我可以任你打罵,哪怕是加重傷勢,也甘之如飴。”

說罷,他又很厲害地咳嗽起來,著實是把孩子們都給嚇著了。

安安和鬧鬧直接抱著顧墨寒的胳膊大哭,“嗚嗚,大爹爹,你不能死!”

“大爹爹死了,我們去哪兒,找第二個,大爹爹啊。”

顧墨寒的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還在假裝喘不上氣,心裏,卻是把這兩個“孝順”的兒子,好好誇獎了一番。

小包子也一臉急切地看向南晚煙,“娘親,您快幫父皇看看吧。”

這一招苦肉計,南晚煙看了都皺眉,見顧墨寒劇烈起伏的胸腔,還有男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果真不再計較墨言的事情,專心替顧墨寒把脈,卻沒注意到男人唇角浮現的笑意。

不過,剛才催動內力過猛,此刻,倒真有些不舒服。

南晚煙的臉色忽然一沉,看向他,“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這脈象,虛中有實,卻遊離至極,的確是有些奇怪。

顧墨寒老實巴交地眨眨眼,倒也沒說謊,“疼。”

“胸口也疼,手臂、後背,都疼得不行。”

畢竟受傷了,哪兒哪兒都疼是正常的,隻是因為他常年習武,早就習慣了把傷痛憋在心裏,所以令常人覺得他沒什麼大礙。

南晚煙嗔看了他一眼,醫生最無奈的事情,就是麵對這種描述不清自己情況的病人。

她嚴謹地拿出銀針,分別在顧墨寒的幾個關鍵穴位下針,指尖輕輕轉動深入皮膚,每當男人有皺眉的痕跡,她就及時停手。

很快,顧墨寒的情況就有所緩和,胸口處積著的那股氣流漸漸隨著經脈散開,痛苦之色減輕了不少。

南晚煙皺眉看著他,語氣分不清是憂是氣,“這麼會騙人,怎麼就不疼死你呢。”

“你這次傷得這麼重,這幾日就臥床好好休息,免得留下後遺症,到時候,你就真變成廢人一個了!”

而且,顧墨寒的脈象有點古怪,她還是多留了個心眼,打算給顧墨寒抽血,然後偷偷拿去做化驗。

顧墨寒聽著南晚煙嗔責一般的關懷,心裏更暖了,俊臉爬上滿足的笑意,深情地看著她,“多謝媳婦關心。”

當著孩子們的麵,顧墨寒說什麼呢?!

南晚煙俏臉一紅還不自知,連忙回頭瞪向身後的四小隻,。

你們,別以為娘親不說你們了,現在,娘親就一個一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