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很是安靜，可不僅僅是客廳，整個公寓都很安靜，安靜到葉燦開始發慌，她艱難的伸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裹住自己，小聲又不安的叫道，“林閱？”

好一會都沒人應，葉燦明白過來，扯著嘴角，苦澀的笑了笑，動作緩慢撿起衣物穿好，最後在外麵套了一件林閱的襯衣。

濃重的酒味，還有他的味道從襯衫裏散發出來，葉燦聞著漸漸有些心安。

她起身，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廚房、廁所、側臥，甚至是樓上主臥、書房，她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過，確定都沒有林閱的身影，她才折回來，自嘲的笑著坐回沙發。

麵前的茶幾上不知何時擺了一杯水，葉燦看了一會，猶豫著伸手去拿，卻在碰到杯子旁邊的錫箔紙包裝的藥片時猛地縮回了手。

‘左炔諾孕酮’五個字深深刺傷了她的眼，灼傷了她的心，她近乎顫抖的將藥片抓在手裏，苦澀的笑著：林閱，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嘛。

你要的，我努力給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得到，便棄了，還‘體貼’的留下避孕藥，是怕我懷了，跟你糾纏不清，是嘛？

我要的糾纏不清，真的讓你這麼難受，這麼恨嘛？

葉燦捏著小小的藥丸在沙發上坐了許久，久到四肢都麻木，她才拿過茶幾上的水杯，將藥片丟了進去，待其一點點融盡，她輕笑了一下，端著杯子，拖著酸脹不已的身子去了衛生間。

折回客廳時，水杯空了，葉燦也簡單梳洗了一下自己。她放下杯子，正打算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門口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她頓了一下，緊張又不安的抬手攏了攏身上的襯衫，將自己裹的更緊些。

門開了，林閱走進來，原本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此刻隻剩下他的褲子在，襯衫被她穿在身上，茶幾上的裝著藥片的錫箔紙空了，玻璃杯上的水也空了，他看著，心裏既然有些說不清的滋味。

一個晚上沒管她，一大早便不聲不響的出門上班，他是故意的。

可等快到公司時，他又變得很不安，很惶恐，尤其是一想到她穿著被他撕爛的衣服離開被別人看到之後。他調轉車頭往回開，還順便帶了衣服和早餐回來。

見她還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可臉色卻礙於芥蒂依舊不好看，他沉著臉走過去，遞上手裏的衣服袋子，漠然冰冷，“換了。”

葉燦訝異，緩緩伸手接過，心裏冒出些許感激，可還沒來得及道謝，林閱已毫不留戀的越過她去了餐廳。

她頓了一下，難過的追著他的背影望去，望了好久，久到站的腿麻，才悶不吭聲的轉身去了衛生間，換好出來時，林閱已經不在，餐桌上他帶回來的早餐整整齊齊的被裝在碟子裏，還冒著絲絲熱氣。

那些熱氣，一點一點將葉燦墜入冰窖的心溫暖了起來。

盡管他態度依舊冷漠，可早餐和衣服這兩樣東西，多少撫平了些避孕藥給葉燦帶來的傷害。

突然，她有些慶幸自己剛剛的決定。

客廳裏很是安靜，可不僅僅是客廳，整個公寓都很安靜，安靜到葉燦開始發慌，她艱難的伸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裹住自己，小聲又不安的叫道，“林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