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在房裏。”雲姨戳了戳她的額頭,無奈又憐惜,“先回房收拾一下,你看看你,這樣像什麼話。”

葉燦順勢看了看自己,衣衫淩亂不說,還一股子味,身上已經這樣,臉就更不用說了。沒有猶豫,她抬腳上了樓。

她前腳剛走,林閱後腳便進了門,雲姨看著他一臉疲憊的走進來,說不心疼是假的,“累壞了吧?”

林閱微微頷首,“我上樓換套衣服。”

雲姨點了下頭,在他經過時沒忍住喚住他,“林閱,燦燦她被我們慣壞了,你,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也別跟她生氣。晚點我會跟她談談。”

見識?

生氣?

林閱想他有什麼資格呢?

“阿姨沒事的,我換套衣服就去公司。”

離婚,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時間於此多了一條分割線,林閱去了公司便沒在回過葉家,而葉燦終於安分下來,不在一到晚上便往外跑。

林國成忍了三天,終是忍不住,將女兒叫進了書房,壓抑的聲音中難掩怒火,“你跟阿閱怎麼了?”

女婿一連三天都沒回家,睡在辦公室,連他都叫不回來了。如果不是女兒做了什麼,女婿何至於如此!

葉燦看著越發消瘦的父親,突然有些不忍告訴他林閱同意離婚的事情。

“說話!”葉國成瞪著眼睛吼,“葉燦,你那晚到底做了什麼!”

葉燦渾身一震,多久了,一向疼愛的她的父親再度對她發火。她想到了這一年來,父親對林閱的種種關懷和疼愛,嘲諷的笑了,“我能做什麼?這一年來,我做了什麼,能做什麼,林閱沒跟你說嘛?”

每每她看到父親對著林閱和顏悅色,對著她卻是另外一副麵孔時,止不住猜測:林閱才是他的兒子吧,而她,大概是占了他原本的位置。

她聽楊佩妮她們的話夜夜出入聲色場所,活成了自己最厭惡的樣子,用來反抗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可他在乎嘛?如果真的在乎的話,當初為什麼要逼她,現在為什麼又不同意她離婚!

畢業時對未來的種種憧憬、報複,在被逼著去民政局,被逼著被嫁給一個陌生人的那一天就毀了。

她為什麼要一畢業就嫁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為什麼要被禁錮在家當一隻金絲雀!

她知道她沒什麼能力沒什麼本事,可她也有夢想啊,也有想做的事,也有想成為的人,也幻想過將來能遇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人,有一段甜蜜又美好的戀愛。

不過,終於要解脫了。

一年了,她對林閱終於有了排斥、反感之外的情緒.....感激,她感激他的放手,在一切還不算太晚的時候。

“燦燦,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葉國成像一隻被困的獅子,聲嘶力竭的嘶吼。

葉燦的心狠狠顫動著,眼眶頓時就紅了,“就因為你快要死了,所以就可以逼著我嫁給一個陌生人嘛!你覺得他可以代替你讓我繼續一輩子生活無憂,可你有問過我願意嘛!我根本不愛他啊!”

“不舒服,在房裏。”雲姨戳了戳她的額頭,無奈又憐惜,“先回房收拾一下,你看看你,這樣像什麼話。”

葉燦順勢看了看自己,衣衫淩亂不說,還一股子味,身上已經這樣,臉就更不用說了。沒有猶豫,她抬腳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