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靈魂救贖(二)(1 / 2)

白天這些盲流對他無所不用其極的百般淩辱,晚上讓他扮狗蹲在床邊守夜,隻要有人夜尿,湯偉敏就要充當尿架,他在地上爬,盲流昏昏欲睡的騎在他背上,他爬進了廁所,盲流就騎在他身上掏出**撒尿,尿液順著他的脖子流進了嘴裏,流進了衣衫裏,徹底澆滅了他的人性之火。

湯偉敏默默接受了一切,變得冷漠和冷酷,盲流們玩膩他了,因為有另外一個新人進來了,可他並不關心這個跟當初一樣的自己,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對這些盲流阿諛奉承,他成了盲流們的一份子。

半年後他的案子再次開審,這次他不再氣盛,無論審判長和公訴人說什麼他都默默的聽著,看著,他沒有律師,他選擇了自辯,他的自辯隻有一句話:我沒殺人,我是被冤枉的。

湯偉敏被判了二十年,從監獄的大門將他世隔絕開始,他就堅定了自己報複的信念,這二十年來他在監獄裏跟那些有著各種背景的犯人打交道,在他們身上他學習到了各種手段,偽造身份、改裝車輛、盜竊、製造炸彈、反偵察,在可閱讀的書籍裏他學到了法律、法醫學、曆史、互聯網技術,他躺在鐵架床上努力想象著外麵的世界,從唯一可看的新聞聯播裏拚湊著外麵的世界,努力使自己不跟社會脫節,他用鐵床床角磨光了自己的指紋,他沒有指紋,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報複,他就是一本充斥仇恨和罪惡的百科全書。

他在監獄裏就已經研究過當年的案子,這二十年來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自己醉酒回來時看到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的將自己在法庭上聽到的細節組合起來,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當年自己接觸過的人,他可以將法醫、警察、證人的口供和審判長敲錘審判的話語倒背如流,因為這些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讓他坐冤獄的原因。

光憑這樣的回憶和細節組合他就已經把真凶鎖定了,湯偉敏的高智商協助了他成為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出獄後他來到了燒烤攤,當初的燒烤攤成了餐飲公司,但老板仍然是吳天明,湯偉敏並沒有一開始就對付吳天明,而是選擇了默默觀察吳天明的說話口氣,動作模式,等研究透吳天明的特征後他又將矛頭指向了那些犯了罪又沒有受到法律製裁的人身上,他路過星巴克聽到市長女兒在跟好友吹噓如何玩弄帥哥感情,讓他們傾家蕩產給自己買名牌;他路過學校聽到了一對父母在教育孩子不要偷同學的東西;他竊聽了賓館隔壁的聲音,聽到了一個富二代開寶馬撞人後跟父親打電話求救;他路過民政局門口,聽到了老人打算騙養老金的計劃;他路過餐廳後巷看到廚房在用過期食材;他在網上看到有人秘密買了一份廣告設計圖,他看到了這個社會的罪惡,看到了法律仍然漏洞百出,於是他成了一個戴著狗麵具的地下判官。

他隨機而又有目標的選擇了被綁人,他利用高超的盜車技術偷了查不到信息的報廢車,找到了很難強攻的地下室,他準備了一切。

湯偉敏很愛狗,因為他天生就跟狗有緣;可他又恨狗,因為那些盲流讓他成了狗,他對狗的心態很複雜。他把被綁人當狗養,讓自己戴上狗麵具,他將自己遭受的苦難強加在人質身上。

湯偉敏找到了坐在冷氣辦公室裏悠閑得意的吳天明,將自己的分析擺在了他麵前,麵對冷漠的湯偉敏吳天明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你不用解釋,我的分析不會有錯,你就是那個陷害我坐二十年冤枉牢的人。我綁架了二十人,二十年的冤獄讓我變的瘋狂,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我有能力躲過警方做一些事,想要老婆孩子沒事,你就幫我做一件事,我不會控製你,你隨時能報警,有沒有用你知道,我無所謂,你想清楚就來找我。”湯偉敏如是說,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吳天明有過內疚,他擔心老婆孩子無辜遭到牽連,於是痛苦掙紮後他選擇了合作,被迫做了湯偉敏的替身,在湯偉敏作案的時候就刻意模仿了吳天明的一切,包括說話聲音、語調、動作,在戴著麵具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他就是湯偉敏,在摘下麵具的時刻吳天明就成了替罪羊,人質們完全記得這個人的恐怖聲音、語調和動作,他們一致認定就是吳天明折磨他們的人,地下室裏根本就沒有留下湯偉敏的指紋,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