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幹爸幹媽跟大姑見了麵打了招呼。
我讓幹媽把她總夢見去世閨蜜的事兒跟大姑說了,大姑的推斷跟我差不多,說這是冤鬼來托夢的,把魂兒招上來問問就是了。
但是因為剛才大姑在朱家被老仙兒捆竅兒上了身沒一會兒,如果這時候再上鬼仙上身走陰問米,怕是身體會有些撐不住,所以就說等明天再弄。
晚上我和幹媽睡睡在大姑家裏,讓丁力和幹爸暫時在村長家的空屋湊合一宿。
村長還惦記著我和無寂當時給他找孫子的事兒,一聽說是我幹爸和好朋友,還張羅了一桌酒菜。
晚上吃的有點多,躺在燒的熱烘烘的炕上,我揉著肚子,折騰到半夜才稍微有點困意。
可我這剛睡的迷迷糊糊,就聽到身邊的幹媽在抽泣,好像哭的很傷心似得。
我一激靈就坐起來開了燈,而大姑也被吵醒了。
幹媽平躺著閉著眼,眼淚流了一枕頭,還在抽泣,可能又夢到了她的那個閨蜜。
我想要推她把她叫醒, 但大姑說別打擾她,說看著沒啥危險,讓我先別管。
我倆在一旁看著,沒一會兒果然幹媽就不哭了,隻是臉上還掛著淚痕,但是漸漸的呼吸平穩。
“不用擔心,沒啥事兒。”眼見幹媽也沒再有其他反映,大姑寬慰了我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我問幹媽昨晚是不是又做夢了。
果然幹媽說,她昨晚又夢見那個死去的閨蜜,還是一模一樣的看到她衣衫破爛髒兮兮的,在一邊哭一邊吃塑料桶裏發了黴的剩飯剩菜,但就是走不過去,而且想開口說話也開不了口,急的她直掉眼淚。
大姑說等到下午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她會把那個閨蜜的魂兒召來問問,在這之前,讓我們先耐心等著。
丁力好奇的問為啥要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早弄好不是早輕鬆麼。
“鬼仙不喜歡太亮陽光太足,所以下午太陽下山的時候比較好請。”我簡單給他解釋道。
而我們正說著話,就看到朱屠戶拍了拍大門,走了進來:“大姑在家不?”
一進門他就大嗓門的吆喝。
“在的。”我從凳子上起身,應了一句。
朱屠戶看到院子裏的我和丁力,笑了笑說:“我來找大姑道謝來了。”
我把朱屠戶引進屋,大姑在炕上和我幹媽在坐著說家常,看到朱屠戶點了點頭:“都說不要謝,怎麼還來了。”
朱屠戶把手裏拎著的東西放在了地上笑著說:“昨兒個忘了大姑不怎麼吃肉,今兒拿來的都是素的,幹淨的。”
我看地上放的都是些煙酒和水果,倒也對大姑的胃口。
把朱屠戶讓上炕坐,大姑問:“媳婦兒好點了?”
“好了好了!昨兒晚上就見好了,今兒一大早就認識人了。這會兒就說是胃裏邊兒還有點難受,其他沒啥毛病了。大姑你可真是神仙啊,要不是你還不知道該咋辦唻。”朱屠戶扯著大嗓門誇讚道。
“胃裏不舒服?”我一聽,想起大姑說朱嬸子懷孕的事兒,這朱屠戶八成還不知道看樣子。
“嗯,也難怪啊。吃了那麼多豬食兒,早上就在那吐呢,估摸著像大姑說的,明後天兒就好了。”朱屠戶點頭說。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朱屠戶最先發現自己媳婦不對勁,是因為那天下午朱嬸子拎著豬食桶,去豬圈喂豬,但是朱屠戶發現朱嬸子半天還沒回來,尋思著這個人上哪去了。
因為家裏的老母豬剛下了豬崽子,之前朱屠戶看過新聞說,這老母豬護崽子,給飼養員咬了的事兒,就擔心的去找。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給他下的腿肚子直轉筋兒,這朱嬸子不但沒被豬咬,還跟豬腦袋拱在一個豬食槽裏,正哼唧哼唧的吃豬食兒呢!
朱屠戶嚇蒙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叫朱嬸子問她這是幹啥呢。但是朱嬸子根本聽不見似得,就悶著頭跟豬一起搶食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