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元城內, 玖川和莊瀾結伴在城中閑逛, 時而在攤前駐足，時而進店鋪內看一看。

“有人在跟著我們。”莊瀾聲提醒。

“知道。”玖川應了一聲。

從一間店鋪內出來, 玖川朝人群中瞥一眼，“你先回青字園。”

“那你……”莊瀾麵露擔憂。

“是神君閣的人。”玖川道。

莊瀾聞言鬆口氣，“那我先回去，你心一點。”

莊瀾離開後，玖川繼續獨自前進, 左拐右轉最後進入一個無饒巷。

“出來吧。”玖川停下, 轉身望向一個拐角。

片刻沉默，隨後兩個鬥篷人從暗角走出，摘下鬥篷後玖川認出其中一人正是神君月蕘。

“神尊。”二人見禮。

“你們偷偷摸摸的跟著我幹什麼？”

“神尊，閣老他想見您。”月蕘恭敬的。

閣老來虛元城相見自己早在玖川的預料中, 不過他倒聰明了一回，沒光明正大的直接尋上門。

“帶路。”玖川漠聲命令。

對那個名義上的下屬, 玖川還是願意給些麵子的，畢竟自己從神君閣中獲得不少利益。

和閣老見麵的地方是個茶樓，虛元城盡在十三門的掌控中, 因此他偽裝成一名普通神君來避人耳目。

“神尊。”閣老尊敬的朝玖川見禮。

“閣老無需多禮。”

“神尊離開紫崇城後, 一路上可還順利？”

神君閣老命大陸各地神君閣勢力注意玖川的去向, 暗中給予保護和照顧, 隻是開始時他時而還能收到有關玖川的消息, 後來卻杳無音信了。

守在虛元城外的人也一直不見玖川出現, 這讓神君閣老不免有點憂心, 唯恐他路上出了什麼事。

“有點坎坷，但問題不大。”

見神君閣老不提自己偷溜離開的事，玖川也刻意裝傻不主動提及。

神君閣老望著玖川，神情猶豫幾次都欲言又止。

“閣老有話但無妨。”玖川道。

“入城當日我見了十三門門主和各園主，他們向我提起一件事。”

“關於放城外各教派入城一事？”玖川問。

“此事當真是神尊您提議的？”閣老詫異。

“是。”

神君閣老蹙眉，臉上盡是不滿之色，見他一副想叱責又無從開口的模樣，玖川搖頭歎氣。

“閣老，你怎麼比他們還糊塗？”

“？？？”這種被倒打一耙的感覺是腫麼一回事？

“是戰是和其中利弊閣老可曾仔細權衡過？”玖川問。

“葬神古墓的凶險你我皆知，即使神君閣和十三門傾巢出動估計也難在裏麵生還，就算一兩人有幸得到傳承，可自身也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而被拒之門外的教派們，到時一因怨恨，二因覬覦傳承，聯手向你們發難，你們撐的住嗎？”

“放城外教派入葬神古墓，不但可增加尋寶幾率，而且也可消弱他們自身的勢力，隻有平保持平衡，大家才能相安無事。”

“可是……”閣老被的啞口無言。

明知玖川的是歪理，可是又異常有道理，讓他根本無法辯駁。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必要時候還是得忍痛舍其一，如此才不至於二者皆失。”

“何況，如果神魔終有一戰，十三門和神君閣能否存活到最後都不能確定。”

“多一讓到傳承到時就多一分希望，神君閣也因此而得到一份人情。”

神君閣老沉默許久，最後才道，“神尊可曾想過，養虎為患？”

“神君閣願給他們人情，可誰又能保證他們會承你的情，而不是強大後野心勃勃反吞下我們？”

“閣老的憂慮也是一種可能性，但我方才也了，權衡利弊得失，既然前後都是懸崖峭壁，那就選一處較矮的跳下去。”

“……”閣老仍在猶豫鄭

玖川知道自己所言的確有點離經叛道，閣老一時無法接受是必然的，索性也不再多費口舌去講，以免弄巧成拙。

“這件事，我需要再考慮考慮。”閣老。

跟著又問玖川，“神尊提前潛入虛元城可是有什麼計劃？”

“不是，隻是有趣而已。”玖川淡淡的道。

“……”閣老。

“我的身份暫時先瞞著，人前相見時形同陌路。”玖川命令。

“為何？”

“少了神君閣神尊的名頭，做事更方便一點。”

“……是。”不情不願的答應。

和閣老談完，以防有人發現，玖川便獨自先行離開。

走出雅間時，玖川看見門口的月蕘，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微微勾了下唇角，“瘦了，要多吃點。”

玖川離開，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月蕘臉上露出驚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