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耍性子(1 / 2)

“張浚此人自詡孤高,聽不得半點別人的意見。朝中官員大多與他不和,唯秦檜見風使舵,善於逢迎,一定會投其所好。聽說如今張浚已經在排擠內閣其他兩名成員。而秦檜著意討好他,在他身上下了許多功夫,如此,引進秦檜是遲早的事情……”

這是一個意外的消息,由於本朝文武區分嚴格,若不是故意結黨營私,大將在外根本不能得知內廷詳情,若不是康公公透露,誰能清楚?花溶沉思一下,沒有做聲。好一會兒,她才又抬起頭,隻說:“朝廷之事,我等也管不了,就聽天由命吧。”說完,轉身就走。

她走出幾步,秦大王追上去,叫一聲:“丫頭!”

她並不停步,秦大王急忙說:“丫頭,我有東西給你。”

她停下,卻不回頭,隻說:“什麼東西?”

秦大王兩步繞到她的麵前,如獻寶一般,從懷裏摸出一個綠鬆石的瓶子,遞過去,急切說:“這是我尋來的傷藥,能治愈你不能生育之症……”

花溶心裏一震,接過瓶子,仔細地看看,但見裏麵綠色的液體縈繞,發出幽幽的光芒,綠得十分詭異。

她緊緊握住瓶子,抬頭,迎著秦大王的目光。

秦大王急忙說:“丫頭,你服了這藥,一定會痊愈,生他幾個大胖小子……”

花溶忽說:“你哪裏來的藥?”

“你管那麼多!能治好你就行了。”

花溶還是盯著他:“究竟是哪裏來的?真能治好?”

秦大王遲疑一下。因為花溶內傷痊愈,他對耶律大用的藥物自然相信,可是,也覺得詭異,耶律大用難道連不孕也能治?哪有這麼邪門?可他自忖耶律大用要利用自己,不可能在此時瞞騙自己,他還是點點頭:“應該能!”

花溶見他的眼神詭異,追問說:“你上次給我的傷藥是哪裏來的?”

秦大王見她眼裏露出狐疑的神色,想起她上次對自己的辱罵,怕她又要翻臉,就搶先說:“老子說了治好你就一定會治好你,丫頭,你也不用疑神疑鬼。老子治好你,就不虧欠你啥了……”

她忽然笑起來,秦大王說得多好啊,治好自己,就不虧欠自己了。她細細盯著這個男人,從少女時代到現在,自己是徹徹底底毀在他手裏,他才真正是命中克星,是自己一切不幸的總根源。

“丫頭,你盡管服藥,今後一定能生小孩……”

生生生,花溶這段時間一聽到這個字眼就刺心,一個女人,能生育,婚姻就能維係;若不能生育呢?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丈夫懷抱其他女人OOXX,不能妒忌,隻能成全,否則,就是破壞夫家的人倫大計,是罪無可恕的悍婦?

她冷冷地,將目光從綠色的瓶子轉移到秦大王身上。

秦大王但見她目光如刀,有些不安,急忙大聲說:“丫頭,老子隻是送藥,並非要糾纏你。從此,你是你,我是我,你放心,老子不會那麼沒出息,一直糾纏你……從此,你要生多少小兔崽子都由你……”

她點點頭,仍舊帶著笑容:“如此就好。”

秦大王但見她笑靨如花,可心裏卻覺出一股莫名的酸楚。她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凝視著瓶子,自言自語說:“秦大王,你也太小看鵬舉了。他待我好,並不因為我不能生育而改變……既然鵬舉喜歡我,就不會在意我是什麼樣子。”

秦大王怔怔說:“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花溶又仔細看看這個綠色的瓶子,忽然一揚手就扔了出去,“秦大王,隻有你這樣的男人,才會熱衷於傳宗接代。女人在你心目中是什麼呢?一頭生育的母豬?下蛋的母雞?不能生,就宰了吃了?或者牽到集市上賣了?”

秦大王聽得那瓶子落在水裏,發出“當”的一聲,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花溶轉身就走。

他追上去,無意識地伸手,一把就抓住她,眼裏要冒出火來:“丫頭,你是不是瘋了?老子千辛萬苦尋來這藥,你憑什麼就這麼扔了?”

“因為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你既然不需要,那為何在老子麵前咒罵,說老子害你絕後?又為何在老子麵前說怕嶽鵬舉嫌棄你?”

他的話,字字如刀,花溶集聚在心裏的怨恨也如火山一般爆發,用力地推開他,大聲說:“我如何關你什麼事?你以為鵬舉是你這種人?”

“老子是什麼人?老子隻知道人人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不能生育,就不算個完整的女人。你既然不願意讓嶽鵬舉絕後……”

花溶的手緊緊握著背上的弓箭,指節泛白,嘴唇氣得直哆嗦:“我的事,幾時輪到你來教訓?連鵬舉都不嫌棄我,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我絕後也是絕嶽家後代,跟你秦大王有什麼相幹?你算什麼東西?秦大王,你不要借口送藥一次次糾纏我,我一看到你這副嘴臉就惡心,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