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永琰當然知道，可這會卻隻能撒謊，“父皇恕罪，兒臣，兒臣暫不知。不知那柳國舅為何事陷害皇姐？”

“暫不知？”

鉞帝啪的一聲又摔了一個碗，“人家都鬧到皇宮門口了，你個監國的太子卻還不知情！好，真是好樣的！就你這樣，讓朕如何放心將大西朝，將你皇姐交到你手上！”

“父皇恕罪！”

姬永琰連忙跪下告罪，“兒臣，兒臣初理國政要務，實，實在是還不能兼顧周全。”

“確定不是對你皇姐有意見，才不管的？”

“兒臣不敢！”姬永琰說著，趕緊磕頭表決心，“兒臣不敢！”

“朕諒你也不敢！”鉞帝哼了一聲，接過李公公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道，“一會柳國舅過來，你來處理，朕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保你皇姐一世無憂。”

姬永琰心中大震，卻顧不得細想，連忙磕頭領旨，“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一定盡全力處理好！絕不讓皇姐受委屈！”

“很好。”

鉞帝放下帕子，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坐。”

“....謝父皇恩典。”姬永琰誠惶誠恐之餘，還該死的多了些激動，像等候了很久一樣的那種激動。

“陪父皇用些吧，哪怕可能並不好吃。”

鉞帝說這話時，從頭至尾都沒看對方一眼，所以根本不知道姬永琰領命時那充血的眼眶。

“兒臣，兒臣遵命。”

藥膳很難吃，可卻是姬永琰這些年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大概，沒有人會知道，他多麼期盼這麼一幕，多麼期盼坐在父皇身邊，哪怕隻是讓他陪著說話也好。

鉞帝又用了一些，停了下來。

旁邊的小兒子規規矩矩的用著膳，不敢多看，不敢多言，連夾菜都不敢多往前伸半尺....麵前擺了什麼就吃什麼，乖巧的讓他有些心思複雜。

若是善兒，怕是早就跟他鬧起來了。

就像剛剛，隻是看了一眼，就逃了，逃的飛快的。

病倒的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或許是對兒子過於苛刻了些，或許是在教導的時候用錯了方法。

他也沒有用正確的方法解開兒子對女兒的心結。

“這幾日監國可有收獲？”鉞帝喝了口茶，決定還是花些時間跟兒子聊聊天。

姬永琰頓時心跳如雷，手捧著碗筷都不知是該放下還是該拿著。

鉞帝看出來了，說，“別緊張，隻是聊聊。”

“兒臣，兒臣知道了。”姬永琰幹脆自己拿了主意將碗筷放下，循規蹈矩的回答問題，一開始因為緊張有些磕磕絆絆，後麵才漸漸平穩起來。

鉞帝有用心聽，所以聽到對的地方會點頭肯定，不對的地方，則會提出批評，並要求對方改正。

一番下來，雖然鉞帝還是麵無表情，平淡若水的樣子，可父子之間的氣氛卻因姬永琰臉上的表情而變得溫和起來。

姬永琰見過容伯君時，心裏的某些東西就有些動搖，這會跟父皇一聊，那些東西被動搖的更厲害了。

姬永琰當然知道，可這會卻隻能撒謊，“父皇恕罪，兒臣，兒臣暫不知。不知那柳國舅為何事陷害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