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母妃她犯的可是死罪。

“可我”姬如意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姬如蘭耐心告罄，快步走了過去，將她一把拽起，“姬如意，如果你不想連我這個妹妹也失去，就收起你的憐憫。”

“如蘭？”姬如意怔住。

姬如蘭的眼裏全是決絕，“我不能再讓這個女人毀了我已經很卑微的一生了，你也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皇姐眼裏能看到她了，高興的時候或許會賞她一些陽光和雨露，她不能失去。

很卑微嘛？

的確。

姬如意沒法不認同，“我，我知道了。”

“給她再磕個頭，我們就回去，這輩子便兩清了吧。”

“.....好。”

不管是姬如蘭，還是姬如意，這樣的決定都是艱難的，可她們，咬著牙亦或是跪著也要往前爬。

一叩首，謝你當初還算期待的生下我們姐妹。

二叩首，謝你偶爾做過我們的母妃。

三叩首，謝你來過這世間，願來生，做個幹淨的人。

回城的馬車緩緩動了，一步一步朝皇城靠近。

離的越近，才知道城門口有人在鬧。

“我的女兒啊！我命苦的女兒啊！你在哪裏啊？天殺的長公主，殺了我的女兒啊！殺了我的女兒！”

“老天爺，你開開眼吧！我的女兒怎麼說也算那長公主的半個娘吧，她既然說殺就殺啊！這是大逆不道啊！”

一人哭，百人喊，動靜傳到姬如蘭和姬如意姐妹倆的馬車裏時，二人都懵了。

“妹妹，這，這是再說皇姐嘛？”

皇姐殺人了？且對方還是後妃？

不，不對。

姬如意心裏反駁的聲音剛冒出來，姬如蘭已掀開車簾朝城門口望去，一眼就怒了，“姐姐，是外公！”

“什，什麼？”姬如意跟著探出頭，看到了，也慌了，“怎麼辦？外公怎麼就知道了？”

“應該是早知道了，所以才會在這等咱們。”姬如蘭說的異常篤定。

姬如意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等我們？”

“姐，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咱們換條路走。”姬如蘭很快做了決定，出聲喚住護衛她們的禦林軍吳裏，道，“吳將軍，城門口有人在鬧事，咱們換條路回城。另外，麻煩將軍派人先行一步給皇姐遞個信。”

吳裏如何會不認得那鬧事的柳國舅，此刻見兩位公主特意回避，自是一百個樂意的，“殿下英明。”

“走吧。”

“喏。”

因她們並不受寵，所以此次出行的馬車與宮外的尋常馬車無異，故臨到城門調轉馬頭離去，也沒惹人注意。

柳國舅在城門口哭喊了大半天也沒見兩個公主外甥女經過，當即急了，逮著一旁同樣與他一般嚶嚶假哭的夫人問，“怎麼回事？不是說今日就回宮了嘛，怎麼還沒見人來？”

“老爺，妾身也不知道啊。”夫人也是一臉奇怪，踮腳往城外頭的亂葬崗的方向望了望，建議，“夫君，要不咱派人去看看？”

“行！”

柳國舅應著，又裝模作樣的哭了兩嗓子，抹了兩下眼睛，然後叫來管家耳語，“快去那邊看看人回來沒有。”

“奴才這就去。”

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