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看穿一切卻不能直言的容伯君站在宮門口看著晴朗無雲的天空似無奈似惆悵的喃喃,“這是要變天了呀。”
有經過的官員隱隱約約聽到,開起玩笑替他敷衍著,“這大好的天氣怎麼會變天呢,容相,你這觀天相術可是沒學精哦。”
容伯君會意,笑著附和,“皮毛,皮毛而已。”
話一落,又有幾個聽到的官員笑著附和起來。
他們走了,隊伍最後頭,一臉高深莫測,嘴角卻無意識勾著的石嚴誠才施施然走了出來,看著豔陽高照的天空,輕笑,“天,肯定是要變的。”
姬永琰下了朝沒急著批閱奏折,而是回了萬安殿。“父皇如何了?”
太醫煎藥去了,這會殿裏隻有李公公和兩位公主在,聽他這麼問,李公公當下便回了話,“太醫說病情暫時穩定了,隻是能不能醒過來,什麼時候醒過來,還不知。”
暫時穩定?
這對姬永琰來說,並不是一個壞結果,畢竟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親生父皇,他不想對方死的,他隻是想早些掌權罷了。
姬永琰點點頭,免了兩位公主的禮,又送李公公手裏接過帕子輕柔的替父皇擦拭起手來。
床上的男人安靜的躺著,除了那微弱的呼吸聲,看不到別的生氣了。
父皇啊父皇,您既然會為皇姐傷神至此,既是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那我呢?有朝一日,永琰若遇了襲,您是否也會如此?
應該不會的,是不是?
畢竟,您的眼裏,隻有皇姐一人呢。
姬永琰陰暗的想著,隨後下意識的朝一旁低著頭站著的兩位公主望去,除卻太子這個身份,他和姬如意姬如蘭二人又有何分別?都是不受寵,可有可無的皇子皇女罷了。
“皇姐不在,孤一會還要去批閱奏折,父皇就辛苦兩位皇姐照看了。”姬永琰對著二人囑咐完便直接看向李公公,“父皇現在的情況需要靜養,其他閑雜人等,能不見便不見了吧。”
“奴才明白。”李公公福身領旨,心下是同意這般安排的。
他說完,回過神的姐妹二人趕緊跟著跪下領旨。
“如意明白。”
“如蘭明白。”
——
上陽宮的兵荒馬亂終於在鉞帝經過接連幾個時辰的救治,病情暫時穩定下結束了,可朝江中去的路上,馬蹄揚起的陣陣塵土卻怎麼也散不盡。
皇城外幾十公裏處的農家小院裏,獨居的婦人看著一隊又一隊的人馬從院旁經路過,禁不住疑惑起來。
這些人怎得都往江中那邊去啊,可別是發生了什麼事呦。
這樣想著,婦人回了屋,關上了門,將那馬蹄聲隔絕在了門外。
七鳴領著暗衛朝江中一路疾行,行到半路卻被一群姑娘給追上了,還是曦宮裏的姑娘,她們應該比自己晚出發才對。這太丟臉了!
“你們怎得也出宮來了?”下意識的便是這麼一句,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
香兒騎著馬領著春夏秋冬、風華雪月八人都要超過去了,這會聽了,生生停了下來,拔劍,“這位公子,你怎知道我們從皇宮裏來!”
下了朝,看穿一切卻不能直言的容伯君站在宮門口看著晴朗無雲的天空似無奈似惆悵的喃喃,“這是要變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