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

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了，他不要她跟著自己吃苦。

“何修齊，我不走了，好不好？”

她嗚咽著，反反複複重複這一句。

“好。”

他應道，打橫抱起她塞進了後座，關上車門。

駕駛座拉開，她已然從後座爬到了副駕，他沒理，自顧自的啟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福特一路疾馳開出小區，奔向偏僻的郊區。

他們回了家。

剛進門，何修齊便把她抵在門口，緊緊抱著，“小韻，我會等在這裏等你回來。”

“好。”

他們緊緊相擁著彼此，似乎這些時日經曆過的傷痛、隔閡、無助，甚至是絕望都通過這種相擁的方式來彌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站累了，可還是不舍得鬆開對方，一直抱著。

她說，“何修齊，不準忘了我，好不好？”

他道，“你是我的命，忘不了。”

她說，“何修齊，我想給你，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

何修齊想說話，不顧一切的說好，可是不行，還不行。他想等光明正大的那一天，而不是現在。

何韻抱著他當即就哭了。

她多想，哪怕出國，也要帶走一些跟他有關的東西。

可她也知道，他不會願意的，他那麼珍視她。而且她就要走了，就意味著不允許她有任何留戀了，對嘛？

“嫂子，我晚上不回去了，你幫我跟大哥說一下，好不好？”她說完，便安靜等著，等嫂子回話，卻不想聽到了大哥聲音，“明天下午兩點，機場入口見。”

“好，好的。”

何韻應下。

掛斷電話，她起身去了臥室。

衣櫃裏的衣服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被翻過，亂七八糟的，她站了一會，彎下腰，一件一件的疊好、放好。

這些，都是他的，離開這段時間，她會一一記在心裏。

開門聲響起，不用猜都知道定是他回來，她沒等，迫不及待的走了出來，在他還沒進廚房前抱住他的腰。

“就想我了？”

“你說呢？”

她仰頭看他，眉眼間全是笑意，何修齊跟著笑，摟著她去了廚房，將剛買的新鮮食材一一拿出來放好。

“晚上做你喜歡吃的菜，好不好？”

“好，我給你打下手。”

“嗯。”

晚飯過後，兩人坐在沙發緊緊相擁著，就像連體嬰兒一般。

過了一會，何韻翻身跨坐在何修齊腿上，大膽而直接的開口，“修齊，等再見時，我們要在一起，好不好？”

她說的在一起，他懂意思，所以，他回，“好。”

他放她離開，一年，兩年，但是絕對不會超過三年，分開的痛，他不要承受三年以上。

“累不累？要不要睡了？”

“累，但是不想睡，想在抱抱你。”

“好。”

小韻，請相信我和你一樣怕，怕跟你分開。

可是怎麼辦？

我不能那麼自私的把你圈在身邊，讓你再經受那樣的傷害。出國，其實挺好的，等你回來亦或是等我們再見，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不再分開。

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