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店裏出來的時候,她還看到了夕陽,走到小區門口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大概是今天下班早了,她有點不敢這麼早回去。
何修遠剛炒完兩個菜,一葷一素,端著上了桌,大門開了,尤裏從外麵走了進來。
條件反射的朝對方望了一眼便各自別過臉去,尤裏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將手裏的包擱在鞋櫃上就要往樓上走。
何修遠腰間還係著她之前買的圍裙,餘光看到她離去的背影,猶猶豫豫的叫住了她,“我,我煮了飯,你要不要一起吃?”
尤裏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定住了,好半天才忍住要回頭的動作,語氣盡量自然的開口,“不用,我在外麵吃過回來的,你吃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她說完,便抬腳上了樓。
何修遠看著她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一言不發,默默折回廚房端了飯出來。
這大概是他吃過的最難吃的一餐飯了吧,難以下咽的感覺。
尤裏上了樓,進了書房,整個人慵懶隨意的趴在榻榻米上。他住進來的第二天,她居然開始有了不自在的感覺。
這樣真不好。
明明是自己先動了心思要留他在這住的,現在不自在的又是自己。
何修遠慢條斯理的吃完晚飯,又收拾好餐桌和廚房,準備去房裏看會書在洗澡,樓上突然傳來腳步聲,他應該是要轉身回房的,可那一刻他站在那裏沒有動。
尤裏端著水杯下來接水,一眼就看了站在房門口的他,回避不及,隻好迎麵上了。
“我有話跟你說。”何修遠攢夠了勇氣終於說了出來,尤裏心尖一顫,忙不迭的抬手晃了晃杯子,“我先去接杯水。”
“嗯,廚房裏有燒開的,別總喝冷水。”她家裏有飲水機,卻好像從來沒有插過電燒過熱水。
“...哦。”
越過他走過去的身影頓了一下,何修遠不斷的暗示自己,不要緊張,不要不好意思,既然已經決定好了,就要將想法告訴她,不然放任自己不明不白的在這裏住滿兩個月。
“你是想跟我說租房的問題嘛?”
尤裏端了熱水回來,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才道。
何修遠看著她點了點頭,“我四月底有中期答辯,會在L市待兩個月,我想你不介意的話,就租你的側臥,不過是短租。你放心,沒有特殊情況,我不會去樓上。”
“可以啊。”
尤裏沒什麼意見,走到茶幾旁邊,拉開下麵的抽屜拿了一張卡出來,“呐,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白住的話,就往這卡裏充錢吧,水電燃氣暖氣費都是從這裏扣的。”
何修遠接過,剛要開口問房租,尤裏卻已經在沙發上坐下,開了電視。
“金額你看著衝吧,不過別衝太多,我不愛記事,有時想起來會往裏麵衝一大筆錢,到時沒用完小區要換供應商的話就虧了。”
何修遠,“....”別衝太多是什麼意思。
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動作,他點了點頭,拿著卡轉身進了臥室。
很輕很小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何修遠坐在書桌前,若有所思,他發現平心靜氣的跟她說話,好像也沒有那麼難。
從飯店裏出來的時候,她還看到了夕陽,走到小區門口時,天已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