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單手扒住吊燈,吊燈劇烈搖晃了起來,隻見他順勢將金剛杵往嬰孩身上刺去。
嬰孩被包著符咒的金剛杵刺中,發出淒厲慘叫,全身蒸騰起黑氣,帶著身體消散成了一團黑氣朝著我這邊就飄過來了!
“快回房盯著麻生小姐,記得搖鈴,我還有一個要對付!”三叔吼道。
我哆嗦了下在地上一滾回了房,跟著慌忙關上門,推來桌椅把門堵上,然後退到床邊,將手搖鈴顫抖的舉在身前不住搖動。
“騙子,還說駕輕就熟不危險,這他媽也太嚇人了。”我嘀咕了句,回頭看了麻生小姐一眼,麻生小姐果然有了異動,她的意識好像不清醒了,痛苦的在床上翻滾,不斷掙紮想要掙脫繩索,繩子都勒出了血印,幸好我綁的很結實。
麻生小姐嘴裏不住的喊著日語,也不知道在喊什麼,我猜多半是要鬆綁。
這時候我哪敢給她鬆綁,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中文,一邊搖鈴一邊說:“你不要掙紮啊,一會就好,再忍忍。”
麻生小姐忽然從床上彈了起來,脖子上青筋暴起,衝著我大喊大叫,我轉過身來對著她搖鈴,她平靜了些,但眼神呆滯的看向了房門。
我順著她的目光朝房門看去,隻見房門縫隙裏黑氣正在冒進來,順著牆角飄上天花板,最後聚攏又變成了焦炭似的嬰孩扒在天花板上。
我渾身抖動,瘋狂搖著鈴,這嬰孩像蜘蛛似的在天花板上爬著,時不時做出要跳下來的舉動,但始終忌憚鈴聲不敢造次。
麻生小姐臉上露出了溫柔表情,不過這會看來叫人心裏直發毛。
樓下客廳忽然傳來一聲摔碎東西的巨響,應該是吊燈掉下來了,緊跟著又一道黑氣從門縫裏冒了進來,操,又來一個!
兩個水子占據天花板的兩個角落,害得我舉著鈴鐺左搖右晃,忙得不可開交。
“咚咚咚~~。”此時傳來了砸門聲。
“小易,你個二百五堵門幹啥?!”三叔怒吼道。
我試著朝門那邊靠過去,可剛離開床邊,兩個水子就有要下來的趨勢,無奈我隻好退了回來,喊道:“叔,我不是故意的啊,剛才情急之下……。”
話沒說完,房門“哢”一聲被捅破了個窟窿,三叔的法杖捅了進來,緊跟著三叔整個人破門而入,踩踏著桌椅飛撲了進來。
三叔爬起拍拍身上的木屑,站到了我邊上來。
“叔,現在咋辦?”我顫聲道。
三叔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兩個水子說:“這對雙胞胎水子的怨氣太大,很難纏,被金剛杵刺中都傷不到他們,普通的法器根本傷不了它們,這跟麻生小姐心中有氣,不是真心孕育他們有很大關係。”
三叔說完回頭看了眼還在掙紮的麻生小姐,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就是放任水子回到母體在收了它們,但這麼做對麻生小姐的傷害很大,搞不好有生命危險,她還是個十七歲的花季少女,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麼做;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找來孩子的父親才有可能解決問題,水子最怕的就是父親的嗬斥了,隻要父親一嗬斥,我就能收了它們。”
“我擦,這三更半夜的上哪去找孩子親爹,你怎麼不早說。”我激動道。
“誰知道情況會這麼複雜,我發現你是個掃把星,一來就遇上我有生以來最難纏的法事。”三叔說。
擦,居然還怪起我來了,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心思跟三叔爭辯,跺腳道:“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叔,別囉嗦,快說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