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眼簾垂了下來，繼續往前走去。

席賢非見狀追了上去，心裏沒底說了一句廢話：“你不要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惡意，這幾日我在家一直鑽研武學，想找個機會試試。”

周凱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打趣道：“席公子鑽研的武學就是教你怎麼偷襲嗎？”

席賢非見他跟自己說話了，心裏鬆了口氣，不在意他嘲諷的口吻，又起了另一個話題。

隻要是可以回答的話，周凱都會回答，一問一答，多個回合後，這種形式終於開始反轉了。

“謝謝你送的禮物。”

席賢非止住了話語，整個人都愣了下來，想了想才知道他說的禮物是什麼，一時間便有些尷尬了起來，半響才道：“不，不用客氣。”

他剛才是對他說謝謝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其實是知道那禮物是自己送的，想到之前他還假借著少恭的名號，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微微有些詫異地互相看著對方，席賢非笑了笑，道：“你先說吧。”

周凱頓了頓，語氣平靜道：“我忘了。”

“……”席賢非。

“你想說什麼？”周凱問。

“就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席賢非想要問出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向來油嘴滑舌的他終於體會到這種痛苦了。

周凱見狀，惜字如金地他開口道：“你送的麒麟玉我很喜歡。”

席賢非見到這話，心裏像是開滿了鮮花一樣，除了傻笑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好不容易將笑臉收了起來，語氣故作不在乎道；“你喜歡就好，我也隻是隨便挑了了一個，看來我還是比較有眼光的。”

周凱輕笑出聲，連自己都有些驚訝了。心中暗道，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覺得今天笑的特別多，他一年的笑都在今天用完了。

席賢非看見了，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也足夠令他吃驚了，調侃道：“上尉大人，你剛才那是笑了嗎？”

周凱沒有掩飾，直接承認道：“席公子莫不是不知道笑為何物，還要問我。”

席賢非笑了笑，道：“我這是不知道上尉大人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現在可算終於見識到了，真是，真是……”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連說兩個“真是”，待身旁之人看過來的時候才輕聲道：“真是太好看了。”

周凱移開目光，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席賢非隨手扯了一朵野花，差點就要將他送給周凱了，被腦海中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立馬將它扔了，拍了拍手，半是開玩笑道：“上尉大人，以後要多笑一笑，整天板著個臉，把人都個嚇跑了。”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周凱停下了腳步，看著他道：“席公子就送到這裏止步吧。”

席賢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極為哀怨，周凱這麼一說，他想跟上去都找不到什麼借口了，而且自己心思也被人戳破了，跟上去就會顯得他沒皮沒臉似的。還好，他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