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的前一世真的是人間煉獄無惡不作的鬼王嗎？”

沙然搖了搖頭，“我不知曉。”

末小汐用充滿了疑慮的目光看到沙然，“你怎麼可能會不知曉呢？你不必顧及我的心思，我早已經做好了接受這一切的準備了。”

沙然苦笑，“我的確是不知曉。在剛剛遇到你的時候，我才剛剛進化。那時的我，和她們一樣，話也無法說。精怪是以人類的惡怨為食的，在剛剛進化之處，我們的實力是非常之低的。唐代的繁茂包含萬千，其中也不乏修行術士和鬼靈為禍。那樣一個朝代，對我的降生，是非常之危險的。”

他又細細的品了一口杯中的液體，目光之中發出記憶年輪湧動的光線，開始回憶曾經的歲月，“記得那時我剛剛進化，就被一個心存惡念的修行術士給捕獲了。他是一個暗殺者，拿人的錢，換人的命。善用巫術進行詛咒。

他接下了一個要謀殺富家少奶奶的買賣，付他錢的人正是那位少奶奶的丈夫。這位丈夫是權傾朝野的帝皇眼前的紅人，府內戒備森嚴，為了不露出馬腳，府內秩序隻能照舊。而那惡修者之所以抓到了我，便而就是想要我祝他一臂之力，幫他下手除掉那位少奶奶。”

無論是他的言語還是他的目光，都而非常之平靜，就好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隻是不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究竟是否還會摻雜著因為回憶而帶出的情愫的遞增。

“那位少奶奶的丈夫長年累月的被帝皇派守到邊境之處，與周邊藩國進行交好。空留府內的少奶奶相當於守活寡，她不甘寂寞在外為自己找了好幾位美如潘安卻也更勝潘安的美少年。她時常借機離開府內，為的就是與男寵幽會。

少奶奶的身邊養了一位實力了得的術士。捕獲我的惡修者用了他獨有的一種技能，幫我隱匿了身體裏麵的鬼氣，使我周身的氣息和活人無疑。

他用了一些小手段，將我引薦到了少奶奶的身前，她對我很是歡喜，幾乎夜夜都不惜出府同我幽會。而我的真實身份是精怪，活人的怨念就是我的賴以生存的食物，我日日吸取她少量的陽氣，就這樣積年累月的，就在她即將就要命喪我手之時。

他一直養在身邊的那位術士，早已發現了我的存在。就在我快要得手之際，他差一點用術法就將我打得灰飛煙滅，我拚盡了全力才博得了一命逃之。”

說到這裏，沙然的目光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的目光帶出了幾分的神采，在享受著對於追憶那時回憶的一種感覺。

“那一天我永生都不會忘記，那日的雪下的很大，到處都是雪白雪白的。我從那術士的手下逃出升天之後，身受重傷，跌倒在雪地中。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已經開始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實。就在這時，一陣剛強有力的馬蹄聲音在我的身邊響起，現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一雙帶著雪痕的長靴。

我看向那長靴的主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她身著男式長袍，身帶盔甲。但是我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她是一個英氣十足但又美輪美奐的女子。

最後，她將目光灑落在我的身上。小汐，你知道嗎，那個讓我第一眼看到之後就魂牽夢繞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你。”

末小汐忽的愣怔了，沙然所說的這一切怎麼可能呢，“或許隻是我們兩個人的容貌相近而已，那女子說不定是我的先祖，這世上容貌相像的人許許多多。”

沙然堅定的開口道：“不，那不是你的先祖。那女子就是你，因為她並不是人類。”

末小汐的心間咯噔了一下，這是她最不想要得到的信息，但沒有想到，事實便是如此。

她緊了緊拳頭，開口說道：“如果我不是人類的話，那我的身份到底是如何？”

沙然搖了搖頭，“我不會欺瞞你的，對於你的身份，我真的不曾知曉。而那時的你，也沒有選擇告訴過我你的來源，你隻是告知給了我你的名字，汐。”

汐？和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末小汐，擁有的是一模一樣的名字？

沙然繼續往下說，“你將我從雪地之中救出，替我治愈好了身上的傷口。在你我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我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你，你占據了我的全部心靈，在我的眼裏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一切，你就是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