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原形畢露(1 / 2)

秦無忌的心再次沉了下來,在悲哀之中更有憤怒。

李本草說得對,自己和死去的孫杏林都不過是隻小小“蟬”,霍傷寒縱然心機厲害,也不過是隻“螳螂”罷了,這李本草才是處心積慮,躲在最後麵的黃雀。

霍傷寒挺起腰,麵色已回複如常,口中淡淡道:“李本草,你偷學大師兄的丹火功,暗中炮製那“草魂冰靈箭”,恐怕不止謀劃了一兩年吧,我唯一好奇的是,你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本草天星閣乃是百草門秘境,隻有掌門才有權利隨意進出,那李本草卻一路追到了這裏,速度如此快,反應如此準,實在是霍傷寒不解的地方。

那李本草深深望著霍傷寒,一邊防備他臨死發難,一邊卻手指地上的秦無忌笑道:“那自然多虧了這位秦公子,吾在他受損的外部經脈中注入了‘青葫氣’,不管他走到哪裏,隻要還在這百草門中,我自然就可產生感應。”

秦無忌聽到這裏,忽想起在金針院時,李本草曾以“推摩八法”為自己療傷。原來他就是趁著那機會在自己體內注入了青葫勁。

霍傷寒看了一眼地上的秦無忌,微微點頭道:“果然處心積慮,你將青葫勁送入他損壞的外部經脈中,別說孫杏林,便是我也不會留心去查探。”他說到這裏注視著李本草:“這麼說,這小子的身份,你也早就知道了?”

李本草雙手虛握,卻不上前發難,他如今占據絕對優勢,已看出霍傷寒自損丹海,本身靈力正在緩緩消失,樂得讓他多說幾句話,最後靈枯而死,便笑道:“不錯,那日在丹鼎院中他一出頭,我便有些察覺,掌門師兄煉丹十年,不問世事,我卻知曉淮陽郡發生的大事,這小子的畫像我早已看過,他雖然用了易容之術,但卻如何瞞得過我的靈力。”

他說著又踢了一腳秦無忌:“這小子被送到推摩院受罰,我一直暗中觀察,見他以饕餮之力吸幹了那名掌刑弟子,心中更是確定了,他便是得到龍子的秦無忌!”

秦無忌想到在推摩院中發生的事情,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吸幹了一名弟子,整個百草門卻無一人聲張,自然是這李本草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卻壓住了這消息,處心積慮想要得到龍子。

果然那李本草又道:“吾將這消息封鎖,隻想著在金針院中想個法子探探這小子的口風,卻看到了孫杏林那家夥,原來他也得到秦無忌的消息了。”

霍傷寒心頭一轉,已是明白了:“所以你才在這小子體內注入青葫勁,故意說他是來自吾魔葫宗的弟子。如此說來,吾潛在金針院的事,自也沒有瞞過你的眼睛。”

李本草這次卻搖搖頭:“霍師弟修為深厚,我沒有看出你的蹤跡,將這小子指為魔葫宗弟子,不過是為了混淆耳目罷了。”

霍傷寒想到當時情景,嘿然道:“孫杏林機關算盡,卻落入了你的掌心之中,隻是你也沒想到他一口就要說出這小子的身份,所以立刻發動了‘**大陣’,卻將我也差點困在了裏麵。”

秦無忌一直以為是霍傷寒發動了那**大陣,此時卻終於明白了,當時孫杏林正要說出自己的身份,而李本草為獨吞龍子,自是不願他人得知,是以立刻發動大陣,也隻有李本草,才能在那麼關鍵的時候立刻發動陣法,畢竟當時是他在執掌金針院。

李本草也是拈須微笑:“發現霍師弟算是意外之喜了,正是在**大陣發動時,師弟驚慌之下,用出了千魂勾魄霧,這才露出蹤跡。”

霍傷寒微微歎息了一聲:“你既得知我的蹤跡,又能感應這小子的氣息,便立刻假扮成了大師兄,又將煉製出來的‘草魂冰靈箭’裝入布囊之中,裝成大師兄的‘青囊袋’,這才誘我上當。”

霍傷寒說到這裏竟露出一絲佩服之意:“如此短的時間,如今緊張的局麵,師兄竟能隨機應變,謀定而後動,處心而積慮,實在是讓我心服口服,人家都說霍某心機深沉,我看師兄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呢。”

李本草仰頭一笑:“霍師弟固然心機深沉,但有時候未免想得太多了,吾這計謀倉促而成,破綻百出,畢竟小弟的‘玲瓏千幻針’還未修成,無法變幻容顏,隻得以黑布蒙麵,卻沒想到還是將師弟騙了過去。”

霍傷寒冷哼一聲,他和秦無忌一樣,隻看到那青布囊和丹火功,便認定他是韓青囊,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但霍傷寒鬱悶之餘,卻聽出了李本草話中之意,忽然驚聲道:“‘玲瓏千幻針’,那不是楚國醫宗‘明針堂’的獨門秘技,你卻如何去修煉的。”

霍傷寒這話一出口,已是明白過來:“原來四十年前你拜入百草門就沒安好心,卻是楚國醫宗派來的奸細!”

百草門是晉國醫宗,那“明針堂”卻是楚國醫宗,晉楚兩國乃是死敵,兩大醫宗也是水火不容。

霍傷寒既明白了李本草的出身來曆,便通曉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到這李本草處心積慮,所謀的恐怕不隻是龍子饕餮,他修煉“玲瓏千幻針”,偷練“紫煙丹火勁”,卻有假扮韓青囊,取而代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