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潯動了動嘴唇,嗓子的不舒服讓他說話也十分困難。江眠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勸說自己不要被這個借著生病故意讓她心疼的男人牽著鼻子走,最後卻還是在顧盛潯巴巴的視線中敗下陣來。

無奈歎息一口氣,“我陪你睡,你先把手鬆開,ok?”她感覺手腕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顧盛潯握著江眠的手微微一頓,眼眸裏閃爍起光,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確認她沒有騙他以後鬆開了手。目光緊緊釘在江眠的身上,看著她繞到床的另一邊躺在自己的身邊,這才鬆了口氣。

江眠小幅度地掀開被子一角,脫了外套鑽進去。躺在顧盛潯身邊,斜睨他:“現在願意睡覺了?”

顧盛潯眨了眨眼睛,眼睛亮亮的,也跟著進了被窩。

江眠給他撚了撚被角,溫聲道:“快睡吧,這個藥的藥效挺好的。”

顧盛潯伸過去一隻手勾在江眠的腰上,把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下巴頂在江眠的頭發上,還悄悄吻了一下。做完這一切,然後安心地抱著她閉眼睡覺。

江眠:……是不是覺得生病了她就拿他沒辦法了?

江眠認真地盯著顧盛潯閉著眼絲毫不為所動的俊臉看了看,很快頹然地歎了口氣:行吧,她還就是真拿他沒辦法。

然後蹭了蹭,很快傳來平穩有序的呼吸聲。

而抱著她的某人卻緩緩睜開了眼。顧盛潯輕輕地摸了摸江眠的頭發,發絲柔順,和小姑娘本人一樣,軟的不行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鼻尖充滿了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香氣,懷裏抱著心愛之人,人生之巔,不過如此了吧?

顧盛潯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睡了一個綿長的覺。

江眠睡得迷糊間,隱約覺得手上癢癢的,濕濕的,像是被什麼東西舔了似的……

等等!舔?!

江眠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的手被顧盛潯牽著,一會親一會舔的。

“……顧盛潯,”她緩緩開口,“你是不是皮癢了?!”

聞言,顧盛潯抬眸看向她,無辜地眨了眨纖長的睫羽:“我忍不住。”

江眠額角青筋突了突,在心裏勸著自己不要跟一個恃病而驕的男人說話。她拿過床頭的耳溫槍給他測了測體溫,37度。

已經退燒了

江眠鬆下一口氣,麵無表情地開口:“退燒了,你可以走了。”

她可沒忘他們還在吵架。

顧盛潯長睫微顫,眼角耷拉著,看起來很是委屈:“和我剛睡起來就要趕我走……”

江眠抿了抿唇,皺著眉,總覺得這話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

她瞪了眼顧盛潯,“你閉嘴,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

顧盛潯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江眠差點被自己的這個形容詞給嚇壞,心虛地瞥了眼顧盛潯。

“眠寶,我真的知道錯了,”顧盛潯緊緊地禁錮著江眠的腰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我知道我不該懷疑你對我的喜歡,是我說話不過腦子。”

江眠沒想到他一醒了就做自我檢討,斜睨著他,聞言輕哼了一聲。

“可是我一想到你和蕭辰打電話都沒有接我電話,我就忍不住嫉妒。”顧盛潯視線認真地描摹著懷中人的眉眼,張開了些,稍稍褪去了初見時的稚嫩,眼裏像帶了勾子似的勾人。想到那個溫潤地講著他和江眠青梅竹馬事實的人,就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