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死局(1 / 2)

r />,遙奚安呆了一會兒,然後打了個嗬欠:“不好意思,從你說聰明才智開始,後麵的話我一個字兒都沒有聽。”

“好做法。”方闕重踏著日光走進來,隔空對陸瀾複點了點頭,“有事快說,一會兒就得回宮。”

“方統領了不得啊,”遙奚安從盤子裏麵挑個果子遞給人,“這班都敢翹。”

“陸瀾複派人送信跟我說有要事相商。”方闕重接過果子在人旁邊坐下,“如果今日之事不急,下月雲山祭祀,我打算殺他祭天。”

遙奚安佩服地一塌糊塗,無話可話,隻得對人拍手稱讚。

陸瀾複無奈地搖了搖頭,將事情大略同他講了,最後道:“所以今晚,你要帶遙奚安進嘉則殿金匱石室。”

這事對方闕重來說其實不算難事,聽完陸瀾複的話後,他卻微微沉下臉來。

方闕重那張冷淡慣了,沉與不沉其實很難讓人分辨,因此遙奚安將果子啃了半個才發現不對,湊過去問人:“你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去?”

遙奚安覺得奇怪:“我為什麼不去?”

方闕重語氣很低:“這些事……可不可以不再查了?”

遙奚安看著方闕重的模樣,漸漸斂了神色:“你是什麼意思?”

方闕重看她的眼神猶如岸底積沙,沉重而緩慢地流淌:“遙奚安,太危險了,你隻是個小姑娘,應該平安快樂地過日子才對。隻要你現在停手,我即刻帶你走,此生此世,永遠護你安全,那些舊事故人,無論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或是遠大抱負,都與你無關。”

這話說的情深義重,甚至像是一段托付終身的誓言。

以方闕重一貫的性格,今時今日說出這話,實在是過於奇異了。

遙奚安心裏覺得詫異,竭力控製住自己沒去看陸瀾複,想了一會兒真誠地看著人道:“對不起啊,我不能停手。我這人活在世上,求一個自在隨心,要一個真相明白。”

她這話說的坦蕩極了。

她這話說出口,方闕重無法再攔。

隻是在隻有方闕重和陸瀾複兩人在時,陸瀾複忽然問他道:“方統領,你有什麼事情瞞了我們嗎?”

方闕重正低頭挽袖,聽到這話頭也沒抬:“陸七公子,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是什麼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嗎?”

陸瀾複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良久輕輕歎了口氣:“希望這秘密不會讓你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將一切安排好,午夜子時,兩人行動。

有方闕重在,遙奚安闖宮輕而易舉,她跟在方闕重身後,一路無人詢問,隻到了嘉則殿時,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舉刀攔人:“方統領今晚怎麼來嘉則殿了?”

“我來檢查金隅池的水。”

金隅池的池水需由人疏通更換,一月一次,池中水沿一條梅花紋路一路而下,用以養活皇帝寢宮前梅鄔中的梅花樹。

距離上次檢查確實已近一月,因而侍衛沒有再問,側身將路給人讓開。

看到遙奚安時,表情有些警覺,然而遙奚安十分自如,臉上連一點鬼鬼祟祟的神情也沒有,讓人不由得疑慮陡消。

進入宮殿,方闕重停下腳步,給她指了一個方向:“那就是金匱石室,我守在外麵,你早些出來。”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似乎是還有些事情想要交代,但最終也並沒有什麼。

遙奚安察覺到他情緒有異,卻不知他為何心緒不寧,隻是眼下境況不容她多想,隻得拍了拍人肩膀:“知道了,等我出來。”

金匱石室大門緊鎖,走進時門前的一根柱子忽然轉動,然後就見一張女人的頭顱從柱子背麵慢慢轉了出來。

是張漂亮的女人的臉,眼睛閉著,等到停下來時才慢慢張開。

這像是一幅木頭做的浮雕,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與所在的柱子一般是木的。她朝向遙奚安,麵無表情:“口令。”

是名為木為枝的妖怪。

遙奚安微微動了一下手指,回答道:“月下牡丹。”

木為枝語氣無絲毫起伏:“正確。”

說罷原本緊鎖的大門忽然發出吱呀的一聲,然後便見兩扇門兀自向兩邊打開。

門後有隱約的光色,她輕輕地吐了口氣,隨後徑直走了進去。

金匱石室內用一扇扇屏風將整個屋子隔開,一眼望去,並不知道這裏究竟有多大,桌子和高架上陳列著物品和書籍,好似擺放的人十分隨意,並沒有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排放起來。

遙奚安按照陸瀾複跟她說的位置,穿過兩扇屏風向裏走去。

金匱石室內沒有蠟燭,光源來自牆上懸著的燈,琥珀色燈罩內發出淡淡的像是被暈開了一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