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的。不就是一個人。"我應道。
"總之這人不對勁,但我一時又說不上來,小心點。"侯文峰拍著我的肩膀轉身朝外擠。
"喂,小蕾呢?"我朝侯文峰喊著,侯文峰在人群裏伸起了手指了指站在案前的爺爺,原來小蕾這丫頭站在爺爺身後興奮的遞著紙筆,一臉的不亦樂乎。
我轉過頭來,發現鄧迪超正對著廟堂裏的菩薩作揖,等作揖完後才緩緩靠近龍頭,隨後將狼毫筆放進了瓷碗中蘸了點漆,然後緩緩點到了龍眼裏。
他的樣子很從容,然而在他從容的表情中我卻看到了他的右邊嘴角在不明顯的上揚.他在笑!
鄧迪超的笑很怪涎,讓人心裏直發毛。鄧迪超仔細的畫著龍舟的眼睛,我注意到他甚至連龍頭眼白裏的細小經脈都小心翼翼地刻畫著,十多分鍾後鄧迪超才緩緩放下了手,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了歡呼喝彩聲,的確,這龍頭有了眼睛果真就傳神多了。
我擠過人群,找了爺爺和侯文峰他們,爺爺收拾起案台上的東西,對著廟堂裏的菩薩作揖後,就帶著我們離開了天後宮。
"爺爺,這個鄧迪超是村子裏的人嗎?"侯文峰若有所①
此時已是月明星稀,漆黑一片,村子裏隻有少數幾戶仍點著燈,村子裏的狗時不時不安的叫喚著。
焦急地等了一會,黑人還沒出現,我們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不等了!怕是出事了。"侯文峰皺了皺眉,接著走進了村子。
我心中一顫立即跟上了侯文峰。村子裏的路燈安靜地亮著,小路上隻有我們三個人低微的腳步聲傳出,三道影子被拉的老長。
果然走出沒多久,我們就發現一道黑影立在路中間。定晴一看居然就是我們要找的鄧迪超。
"他站在那幹什麼?"沈小蕾在我耳邊小聲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壓低聲音應道,眼睛卻始終一刻也不離的盯著鄧迪超。
突然間,我聽到了狗的低聲吠叫,還有黑人的呼喝聲"滾開!"
我將目光移了一下,發現黑人癱坐在地上縮在房屋的牆角下,手中拿著一根樹枝揮舞著,在他的周圍圍了三條齜矛咧嘴氣勢洶洶的惡狗,而鄧迪超手中拿著一塊磚頭站在一旁冷冷地望著縮在地上的黑人,一言不發。
"住手!"侯文峰呼喝了一聲,趕緊跑了過去,驅趕了狗群,然後死死盯著鄧迪超。
"你…你幹什麼!"我看了看鄧迪超手中的磚頭,又轉頭望了望鄧迪超那張滄桑的臉氣喘籲籲的說道。
鄧迪超鬆開了手,丟掉手中的磚頭道"別誤會,我剛巧路過,隻是想幫著驅趕狗,村中的狗隻要有外村人進來,就會有惡意,嗬嗬。"
"真的隻是這樣?"我眯起眼睛盯著鄧迪超懷疑的問道。
此時候文峰將手背到了後頭,示意我不要說話,接著聽候文峰說道"這不是下午的點晴先生嗎,下午在廟裏有幸目睹了先生高超的點晴手法,先生的手法與別的不太一樣,畫眼睛的細致令人歎為觀止。"
鄧迪超含笑點著頭"哪裏哪裏,混口飯吃的手藝,村裏是給錢的嗬嗬。對了,讓你們這位朋友以後別黑燈瞎火的到處走,遇上這樣的場麵還真不好應付。"
"先生說的是,我和我朋友初到貴地,本想到處走走參觀一下,誰想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我們這就走,請問先生貴姓?"侯文峰一本正經的問道。
"免貴姓鄧。"鄧迪超笑了一下。
"鄧先生你好,我姓侯。"侯文峰說著伸出了手。
鄧迪超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伸出了手同候文峰握了握。
"侯先生如果需要我帶路,我可以幫忙,不知道你們要去哪?"鄧迪超微笑道。
"不用了.我們已經找到路了。"
"那…那我先走了,再見。"鄧迪超仍是帶著笑意說著,隨後轉身離開了。
我扶起地上的黑人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我進村就碰到了老鄧出門,於是就偷偷跟著他,可是跟到一半就被狗給攆了,接著就被老鄧發現了,他拿磚頭的確隻是想幫我把狗給趕走。"黑人心有餘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