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3)

我正準備朝他們揮手示意他們上樓來的時候,兩個老人忽然轉身開始離去,樓下隱隱傳來咳嗽聲,紀鵬飛的父親腰彎得都快直不起來了,兩個人影越走越遠,讓人看了倍感淒涼。

"哎,紀鵬飛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買這套房子肯定掏幹了二老的積蓄。"我感慨道。

"他是家裏最小的兒子,況且還是獨子,父母當然最疼他了。"沈小蕾說道。

我苦笑了一下,正準備去參觀廚房,就在我臨出門的一霎那,我猛然發現這間主臥室的雪白牆上在緩緩地滲出血跡,甚至出現了很細小的裂痕!我停了下來,仔細看了看,不!那不是裂痕,那是血管一般的東西,這些血管一般的東西開始慢慢的延伸,最後如蜘蛛網一樣爬滿了整間臥室的牆壁,緊接著整間臥室變成了暗紅色,加上臥室的主色調也是紅色,我感覺整個人置身在一片紅色的海洋,讓人眩暈喘不上氣。

"小小蕾!你有沒有看見?"我顫聲的呼喚沈小蕾。

沈小蕾拉了我一把"你又怎麼了,看見什麼啦?"

我詫異的望著沈小蕾,沈小蕾好像什麼也沒看見,我機械的扭轉頭再去看臥室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發現,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我不斷安慰著自己,也許是我大病初愈精神不佳才會有這種幻覺。然而直到很多天以後紀鵬飛哭喪著臉來找我,跟我講述了他的苦惱我才明白當天我並非幻覺!

原來在紀鵬飛婚後不久,他的雙親幾乎在同一時間去逝了。當聽到這個消息我除了震驚就再沒有別的反應了。我一邊安慰著紀鵬飛一邊給紀鵬飛倒水,出人意料的是堂堂的大男人紀鵬飛忽然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哭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我看到了紀鵬飛脖頸處似乎有被撕咬過的痕跡,留下了深深的牙齒硬,我有些好笑,應該是顧霞留下的吧,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我安慰了紀鵬飛好久,紀鵬飛才算冷靜下來,慢慢跟我講述了怪事。(以下是以紀鵬飛的第一稱敘述)

我和顧霞一直都相安無事的生活著,顧霞老是說身體不舒服,我笑著問道是不是懷上了。顧霞白了我一眼說道"不是,我隻是感覺到胸悶的厲害,甚至是喘不上氣,感覺很壓抑,每天總夢見自己的婚房突然間血紅色一片,四麵血紅色的牆壁都在收縮,是有節奏的收縮就像心髒一樣。"(聽到這裏我愣了一下,接著打斷了紀鵬飛的敘述,把我當天見到的怪事告訴了他,紀鵬飛呆呆地回頭好奇地看著我,接著敘述)

我根本沒在意顧霞所說的,隻到是辦婚禮太過操勞了。我隻是將紅色的被褥給換了,但還是沒用,顧霞仍舊每天做同樣的噩夢,最後搞得她都不敢閉眼,眼看顧霞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人也開始消瘦,我開始正視這件事情,我將顧霞帶到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結果令我大吃一驚,顧霞患了慢性腎衰竭和嚴重的抑鬱症,如果在不救治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可從沒聽說過顧霞有抑鬱症。我慌了神,趕忙讓顧霞住院了,令人詫異的事,顧霞住院後心情開始好轉,加之睡眠良好病情很快得到了控製,直到出院的那一天,顧霞說什麼也不願離醫院,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不想出院的。

最終顧霞還是被我帶回了家,然而事情並沒有平息下來,反而愈演愈烈,顧霞時不時就發瘋說自己要回醫院住著,說什麼也不願意住在新房裏了,如若不讓她就開始砸東西,家裏能砸的幾乎都被她砸了,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把顧霞送回了娘家,因為顧霞的病情我沒少被顧家人數落。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顧霞回娘家不久我的家鄉就傳來了噩耗,我的父親去世了,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向身體健康的父親怎麼就這麼快離開了。(紀鵬飛說到這裏,我將在婚禮上看到的和在小區樓下看到的情況告訴了他,紀鵬飛痛苦的抓著頭發,使勁將自己的額頭在茶幾上碰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