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有機會了,你又想一把拉過她重新開始?韓遠,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在心裏罵道,你自己都該瞧不起自己了!
阿藍豈是你想愛,想愛就能愛的女人?你把她當什麼了?
這麼想著,韓遠就沒有勇氣再給阿藍電話了。
等等吧,等到和穀妍之間的一切關係解除了,他再找機會見阿藍,他要用最真誠的心和姿態把阿藍的心收回來!
第二天,韓遠站在海州市民政局門口,等著穀妍到來,做好了離婚的準備。
沒想到等到了十點多,穀妍都沒有出現。
韓遠忍不住給穀妍打電話:“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裏——”穀妍的聲音有點兒弱,聽上去不太好。
“泓兒怎麼了?”韓遠第一個想到的是兒子。
“不是泓兒,泓兒好好的,在家裏,是我自己——”穀妍痛苦地說道。
“你怎麼了?”韓遠不解地問道。
“我,我昨晚突然小腹劇痛,今天一早過來檢查,結果還沒出來——”穀妍說道。
“好,我到醫院來——”韓遠掛了電話趕緊往醫院趕。
來到海州市中心醫院婦科,韓遠看到穀妍痛苦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人都縮成了一團。
“什麼情況?”韓遠吃驚地問道。
穀妍的臉色十分蒼白,看得出很難受。
“不知道,做了檢查,在等結果——”穀妍捂著肚子說,“昨晚下半夜下腹突然疼得無法忍受——”
韓遠去倒了一杯溫開水給穀妍喝:“喝點兒水,別急,等結果出來看看醫生怎麼說——”
“嗯——”穀妍感激地看著韓遠,“對不起,讓你白等了——”
“不說這個了,泓兒一個人在家行嗎?”韓遠問道。
“可以,我給他安排了事情,寫字,畫畫,聽英語,下午準備帶他出去走走——”穀妍說道。
“穀妍的家屬來了嗎?”醫生站在辦公室門口喊道。
“來了!”韓遠馬上走過去。
“請你進來談——”醫生看著韓遠說。
韓遠心裏咯噔一下,跟著醫生進了辦公室。
“你是穀妍的愛人?”醫生看了看檢查報告,又看了看韓遠問道。
“嗯——”韓遠點頭道,“她什麼情況?”
“你是她的愛人,沒有發現她的婦科有異樣?你們同房時她沒有疼痛感?”醫生不解地盯著韓遠。
韓遠一時語塞,尷尬地看著醫生。
同房?疼痛感?他和穀妍已經一年多沒有夫妻之事了,穀妍的身體他絲毫不知道。
“她究竟是什麼情況?”韓遠再次問道。
醫生拿著報告單,表情很嚴肅,反複看了幾次,然後放到了韓遠跟前,說:“根據檢查報告來看,初步診斷穀妍女士是宮頸癌中晚期,為了保險起見,建議你們去北京或者上海的大醫院再做複查,盡快治療,這個病一旦發現,一般都是中晚期——”
韓遠隻覺得大腦“轟隆”一聲,醫生後麵的話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了!
宮頸癌中晚期?怎麼會這樣?穀妍怎麼會得這樣的病?泓兒的身體還沒有康複,穀妍又出現了這麼嚴重的問題,這個家究竟是怎麼了?
韓遠的心裏頓時像壓了一塊千斤巨石,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這個家一個劫難尚未過去,一個劫難又開始了!難道真是上天對他所犯錯誤的懲罰嗎?可這懲罰為什麼不來得更直接些,讓他自己來承擔呢?為什麼要讓兒子遭這樣的罪?現在又要折磨穀妍呢?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拿著診斷報告,韓遠轉身出了醫生辦公室,穀妍愣愣地站在門口,表情早已呆滯。
看來她什麼都聽到了。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穀妍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捂著嘴無聲啜泣……
這樣的病無異於給她判了死刑!而她才三十四歲!上天這樣做太殘忍了!
穀妍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在兒子生病住院的時候,她還能不斷地告訴自己,隻要兒子的骨髓移植成功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生活還有希望,一切都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