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3)

我坐在對麵茶社,看過去自是一清二楚,路人則當是孩童玩鬧打架,也沒人去勸阻,這蘇毓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打,臉上鼻青眼腫,基本看不到原樣,幸好他家是開醫館的,否則醫治不好就毀容了。

丁大夫到底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這孩子定是被欺負的份,不是去惹事招來的,幫他處理了下傷口,也沒多責罰他。

蘇毓卻一個人坐在牆角,似在麵壁,我走近些,才發覺他在背《三字經》,“……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首孝弟,次見聞。知某數,識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綱者,君臣義。父子親,夫婦順。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時,運不窮……”

聽他背了一陣,還蠻有章法的,我奇怪地打斷,“你不是沒上幾堂課嗎,學那麼多了?”

他不滿於我打擾他,隻是咧著傷痛的嘴說,“大毛他們學的,他們入學比我早,學的比我多。”

“那你怎麼會背那麼多?”

“我聽先生給他們讀過幾次。”

我看他的眼神中閃耀著兩個大字“天才”,聽幾遍就會背,可見資質異常,難怪能一次又一次記住我。但他自己毫無察覺,畢竟他剛讀書沒多久,以為別的孩子也都是這樣。

“你知道這些句子是什麼意思嗎?”

他搖頭,“先生還沒講過。”

“那你瞎背啥?”明顯的死記硬背。

“我不想落在他們後麵。”他們當然指的是對他報以小拳的那一小搓人,還挺要強的。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豬頭臉,“痛嗎?”

他痛得齜牙咧嘴,“你在對麵得勝茶館見著我挨打的,是不?”

原來他看見我了。“是啊,你被打得好慘。”

他欲言又止。

“你想問,我為何不去救你?”

他搖頭,“我知道,你救不了我,否則你那時早就救了我妹了。”

難得他小小年紀,就懂得深明大義。

“那個……”他抬頭看我,眼神卻無法準確焦距到我的雙眸上,“我看不清你,記不住你的名字。”

我得意地笑,他終於承認他記不住我名字啦。在過去的幾周,他還在不斷問我名字,從張曼玉到居裏夫人,千奇百怪的答案,我都給上癮了。

他接著來一句,“那你到底是什麼妖怪變的?兔子?豬?還是老鼠?”

笑容僵硬在我臉上,他不再看我,繼續背他的三字經,嘴角的一絲笑容告訴我,他絕對是故意的,誰讓我當時不救他來著,這小子記恨著呐。

鬼差林城

算起來,我已當鬼差半年有餘,無風無浪地過了實習期,看著蘇毓小弟弟滿十歲。原先他身材發育不良,還以為他七八歲來著。他最近在課堂上屢屢有突出表現,這小天才終於發現自己的鶴立雞群了。

在我生前,我一路平安長大,過於平凡的樣貌,讓我既得不到旁人的注意,也同時免去了不少麻煩,比如,我從來不知道性騷擾是何種東西?也不知道何為S·Μ?所以我看著今日扇麵上的死因,有些後怕。

“性虐而死。”

這是什麼死法?為了壯膽,我拉了小倩一起去,其實收一個兩個倒是也無所謂,我還不至於那麼膽小,但連著一排都是同一個死因,讓我覺得背後都涼颼颼的。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