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累壞了的任晴溪進入夢鄉,嘴裏囈語著什麼,穆燁紳湊近仔細傾聽,才發現任晴溪夢到家人了。
穆燁紳伸出手臂樓主任晴溪,將她護在自己懷裏,他家寶貝受了太多委屈,是時候為她討回公道了。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百葉窗照了進來,任晴溪難得睡了個飽覺,滿足地伸伸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可是床的另一邊卻是空的,穆燁紳站在鏡子前一絲不掛地收拾自己。
任晴溪看著他,隻覺得男人打扮起來也是很好看的。“這麼講究是要去見哪家小姑娘?”
穆燁紳見任晴溪已經醒了,飛快整理了自己的衣著,走到她麵前,給予了一個又一個的早安吻。
“今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穆燁紳並未多說,給公司說自己休息一天,然後就帶著一臉疑惑的任晴溪上了車。
等到了目的地,任晴溪下車看見了眼前的一切五味雜陳在心頭。
這是任宅,她生活了小半輩子的地方,這裏有她童年的回憶和最愛的家人。
可是,物是人非,這所宅子也變了,空有一座架子,卻殘破不堪,連圍牆都被拆了。
鼻尖有一陣酸,“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任晴溪最眷念的人已經沒有了,再來這裏也隻是觸景生情。
穆燁紳沒有回答,牽著她的手進到屋子裏,一股陳舊的味道撲麵而來,任晴溪打了幾個噴嚏。
“是誰?”沙啞的聲音傳來,乍一聽像是老式風箱拉過的嘶啞聲,在空曠腐舊的大宅子裏顯得有點可怖。
自從她搬出去後這裏就成了她繼母一個人的,何以落魄成這樣?
帶著滿腹疑問,任晴溪走近一步,發現廚房裏有個衰老的身影。
彎著腰,發絲灰白相間,衣服都是布丁,在那個背影轉過來,任晴溪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晴溪,你回來了。”
是繼母,她怎麼變成這樣了?記憶裏,繼母刻薄又善妒,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形象和金錢,她一向討厭自己,怎麼剛剛的話聽起來有幾分親切。
任氏在我的管轄之下,她一份也沒分到,你爸爸留下的遺產都被她拿去揮霍了,甚至你媽媽留下來是嫁妝也被她占用了,後來為了還債,把任宅裏的一切都搬空了,隻剩下這宅子。
穆燁紳向任氏族說了事情的經過,繼母變成這樣她一點也不意外,隻是任氏畢竟是她的家。
繼母一直低著頭,再沒以前麵對她時的囂張氣勢。
任晴溪看到她落寞的樣子一時間竟然有一絲不忍。“繼母”
繼母也許是沒想到任晴溪還會叫她,眼眶紅了紅,蹣跚走向任晴溪。
“晴溪,穆總說的不錯,是我貪心不足蛇吞象,害了你爸爸又賠上自己,我錯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繼母涕淚縱橫。
任晴溪看了一眼穆燁紳,不知該如何應對,她想上前把繼母扶起來,卻被穆燁紳拉住了手。
“這是她罪有應得,晴溪,不要同情”穆燁紳拉著任晴溪準備走開,任晴溪卻站著挪不動腳。
初時,她真的恨著繼母,隻是當她經曆了那麼多之後,對待從前倒也看開了,繼母落難,不代表她要幸災樂禍。
“繼母,說實話,我無法做到完全不介懷,我很清楚你曾經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不再恨你了,我也不會為難你了。你把我媽媽的牌位給我吧。”
任晴溪將已經衰老的婦人扶了起來,隨後在她的帶領下找到了母親的牌位。
照片上還有媽媽溫柔的笑容,可惜隻能在照片上看見,任氏族將落滿灰的木牌抱在懷裏,眼圈泛酸。
穆燁紳跟著任晴溪一起跪下。剛剛任晴溪的話其實也可以算作說給他聽的。
他對任晴溪做的錯事不比她繼母的少,但是他會用餘生來彌補!
“嶽母,你放心,以後,我會替你照顧晴溪。”穆燁紳摟著任晴溪,眼神堅毅。
將任母的牌位遷出後,穆燁紳專門準備了一間房用來安置任母。
任晴溪偶爾會去看母親,陪她說說話。可是回應她的永遠隻是母親微笑著沉默。
任晴溪不禁有些傷感,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她還沒來得及報答母親,母親就永遠的去世了。
“媽媽,我很想你。”任晴溪撫摸著母親的牌位,聲音嘶啞。
這一幕落在穆燁紳眼裏,他心知任晴溪難受,自然要為老婆排憂解難。
穆燁紳走到任晴溪身邊,擦拭她的臉頰,“晴溪,我們去旅遊吧。”
任晴溪想著自己這段時間太緊繃了,去旅遊放鬆也不錯,就很快答應了。隻是到了旅遊的時候,任晴溪才感覺跟穆燁紳在一起時時刻刻都要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