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以為十四王子掉進了河裏,在河裏找十四王子。”
“現下想必是出來了。”
“哦。”
斯見笑了。
那從未有過神色,從未有過情緒的臉,此刻有了一絲笑。
這笑,不嘲,不諷,看著極好看。
偏偏,這樣的笑於帝久覃來說,不安。
極不安。
塔師看著斯見臉上的笑,也是愣住了。
為何?
因為斯見從未笑過,從未。
塔師覺得,這是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事。
斯見目光看向前方,從這裏看,能看見對岸。
當然,最主要的是,對岸有燈火,他能清楚的看見那燈火。
不過,他未看那燈火,而是看著那平靜的湖麵。
湖麵上,火把的光映著,湖麵上是一個個光,似螢火蟲。
天上掛著一輪彎月,月亮落下,光環繞,極美。
美麗的湖水,美麗的一切,美麗的心情。
當真是美。
塔師看斯見神色,按理說,看見斯見這笑,該是覺得他高興才對。
但這樣的笑,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他的高興。
很是奇怪。
當然,塔師此時也未有時間多想。
他對斯見說:“王子,你身上衣袍都濕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斯見身子弱,這一次下來,怕是會大病一場。
聽見塔師的話,帝久覃也出聲,“十四王子身子弱,這般落了水,怕是會感染風寒,還是盡快回營帳,讓禦醫給十四王子診脈。”
斯見臉上的笑逐漸褪下,轉眼間,便又是那副未有表情的模樣。
“嗯。”
起身。
塔師趕忙扶起他,隻是,盡管這般扶著,斯見身子還是不穩。
塔師立時沉聲,“來人!”
遼源人立時上前。
“把王子背起來,即刻回營帳!”
“是!”
很快,斯見被遼源人背到背上,不過幾息,消失在帝久覃視線裏。
塔師與其他遼源人趕忙跟上。
未過多久,這邊的遼源人全部不見,隻剩下帝久覃,侍衛,暗衛。
帝久覃轉身,看向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手微蜷。
斯見知曉她,但他不說。
“回營帳。”
“是!”
河水兩邊的岸上,人逐漸減少,火光也變弱。
熱鬧逐漸趨於平靜。
夜,安靜。
不過。
在這片安靜中,風輕輕的吹,水麵飄起一圈圈漣漪,溫柔的似有人在撩動著這裏的水。
忽的!
水裏嘩啦一聲!
一個人從水裏出來。
他身上都是水,濕答答的,本就深的衣袍,更深。
他出現在水麵上,卻不過眨眼,消失。
隨著他消失,剛剛被打破的安靜,再次一點點收攏。
暗處。
暗衛看著這一幕,未有動靜。
因為,他們知曉這是誰。
帝聿。
對,一直在水裏的帝聿。
而隨著帝聿消失,他們的視線也落在了對麵。
帝聿消失的地方,正是對麵。
他去了對麵。
他們看見了。
此時,帝聿落在了對麵的草地上。
這草地,被壓過,並且壓的不淺。
而這裏正是剛剛斯見躺著的地方。
帝聿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