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抬眸，看著皇帝。

皇帝神色沉了，“可查到是何人。”

“動手的人不是遼源人，是藍月。”

皇帝眯眼，“所以，是藍月……”

皇帝眼中浮起銳光。

“不是。”

皇帝未說話了，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帝聿臉上。

帝聿看著皇帝，繼續說：“人是藍月人，但不受雇於藍月。”

“受雇，你是說，藍月人受雇於別人。”

帝聿拿著棋子，指腹摩擦棋子光滑的麵，“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組織，裏麵有許多被各國判了重大罪行逃跑的人，這些人被培養成死士，受雇於任何給銀子的人。”

“此次，不出意外，這些人便是這個神秘組織的人。”

皇帝神色沉了，“所以，有人雇了死士來挑撥離間我帝臨與藍月的關係。”

皇帝視線落在棋盤上，手中的棋子亦跟著落下。

帝聿看著那落下的棋子，“最想藍月與我帝臨反目的除了遼源便是南伽，此次之事，是兩國。”

不是‘應是’，亦不是‘大概’，而是直接的肯定回答。

皇帝聽見帝聿的話，臉上神色未變了，“看來遼源是迫不及待了。”

帝聿未再說話，皇帝也未再說。

亭子裏安靜下來。

一切好似沉寂。

林公公站在皇帝身後，身子微躬，頭低著，隨著皇帝和帝聿的安靜，他的呼吸輕了。

忽的，四周風吹動，涼亭裏的帷幔跟著拂動。

很快，一個侍衛落在帷幔外。

林公公聽見了聲音，看向皇帝和帝聿。

兩人好似未聽見這聲音，依舊在安靜下棋。

但林公公知曉，兩人都聽見了，隻是未有反應罷了。

林公公輕手輕腳的走出來，來到侍衛麵前，便要對侍衛揮手。

可他手剛抬起來，身後便傳來皇帝的聲音，“讓他進來。”

林公公身子一頓，隨之說：“是，皇上。”

撩開帷幔，讓侍衛進去。

侍衛很快跪在地上，“皇上，王爺。”

皇帝，“說吧。”

說這話時，視線一點都未移開棋盤。

帝聿亦是。

侍衛，“是。”

“李大人接到了覃王殿下，藍月二皇子，並與覃王殿下親自送藍月二皇子到芙蓉殿。”

“遼源十四王子，南伽大公主在藍月二皇子未到芙蓉殿前便親自出來相迎，態度極好。”

說到這，侍衛頓了下，繼續說：“覃王殿下把藍月二皇子送到，與遼源十四王子，南伽大公主打過招呼後便回了王府。”

“未多停留。”

“嗯。”

皇帝揮手，侍衛極快退下，消失。

四周再次安靜。

一炷香的功夫後，棋局結束，白子把黑子堵得密不透風。

皇帝看著帝聿，臉上有了笑，“難得贏你。”

帝聿，“臣弟甘拜下風。”

皇帝搖頭，視線落在帝聿臉上，眼裏的笑深了，“你的心思不在這。”

起身，手負到身後，走出涼亭。

帝聿起身，跟著出去。

皇帝看著禦花園裏的景色，雪融化，草木複蘇，一切都充滿生機。

似乎，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皇帝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