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般看著我，我倒是不大自在呢。”

商涼玥這話夠直接的，一點都不含糊。

吳獻的臉瞬間憋紅。

“我……我……”

該是稱呼‘本世子’的，可看見商涼玥眼裏的笑後，吳獻完全忘了這自稱，一時急了。

此刻，他哪裏還有平日裏的風流貴公子的模樣。

有的是毛頭小子的急躁。

不過，怎麼都是王孫貴族，吳獻雖一時心慌意亂，卻也極快反應。

他眼裏一瞬浮起亮光，直直的找到商涼玥臉上，“本世子瞧著你不似男子，倒似女子，也就看的入迷了。”

既然這美人直接，他便也就直接。

而且，這般直接的美人倒是比那羞羞答答的美人有趣的多。

商涼玥眨眼，“哦？那可便要讓世子失望了。”

吳獻，“……”

你懂，我懂，你一言，我一語，瞬間便明白對方的心思。

但是，吳獻未想到，這美人會這般……快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吳獻頓時說不出話來。

商涼玥看著吳獻，臉上的笑一直未褪，“我已成親，家中有一賢良淑德的內子。”

內……內子？

吳獻睜大眼，反應不過來。

商涼玥繼續說：“我這內子啊，又是溫順，又是懂事，奈何脾氣有點不好。”

商涼玥是一副訴說寶貝，臉上是又無奈又頭疼，卻眼含寵溺的模樣。

她與吳獻說，一點都不似剛認識的人，倒像是熟識的朋友，與朋友嘮嗑婚姻的無奈與甜蜜。

吳獻就看著商涼玥，聽著商涼玥的話，如被一盆冷水倒下，冷了個透心涼。

商涼玥見吳獻不搭話，也不疑惑，繼續說：“雖說內子脾氣有點不好，但我可忍受。”

“畢竟，那是在乎我的表現。”

說著，想到甚，看向吳獻，眼中都是笑，“吳世子還不知曉我內子為何脾氣有點不好吧？”

吳獻：……我又未見過你的內子，我哪裏知曉？

商涼玥也不用吳獻說，笑眯眯的，眼裏都是綿綿愛意，“內子也就是管我管的緊，瞧見女子往我身上湊，抑或是男子，我回家都得跪搓衣板。”

“他呀，就這點，其餘極好。”

吳獻：……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站在櫃台後的小五小六小七，聽著商涼玥這話，一個個默默把頭低下去，再低下去。

嗯，他們聽不見。

他們什麼都聽不見……

商涼玥說的似口渴了，拿起茶杯又喝了口茶。

直到把茶杯放下，商涼玥似才注意到吳獻這僵硬的臉色。

“世子怎的了？可是不適？”

說著，蹙眉，看向站在吳獻身後的隨從，擔憂的說：“世子今晨摔了，現下便出來，這可是還未好？”

隨從立時看吳獻神色，的確不好。

非常不好。

隨從說：“世子……”

吳獻抬手，阻止隨從開口。

他看著商涼玥，眼中湧起許多神色。

而這些神色裏有痛苦，掙紮，猶豫。

百般交織。

看的人糾結的很。

商涼玥，“世子？”

吳獻一下站起來，深深看一眼商涼玥，這一眼帶著極度的不舍，沉痛。

但這些最後都變為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