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解除婚約(2 / 3)

秋月心道:“完了,她家姑娘是真的糊塗了。”

“大梁,隆安十七年,六月初六。”秋月沒被抓著的那隻手放到古言玉的額頭上,奇怪道:“沒發燒啊,這是怎麼了?”

她正奇怪,就見古言玉突然伸手在她自己的臉頰上用力地擰了一下,古言玉疼得“哎喲”一聲,一雙桃花眼瑩瑩泛光,對她說道:“這麼疼,這竟然不是夢!”

秋月:“……”

她已經單方麵確定,她家姑娘撞壞了腦子,目前已經瘋了。

“古言玉醒了沒有?”外麵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下一刻,房門“哐當”一聲被人從外麵用力地推開,門口站著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和兩個丫鬟打扮的丫頭。

那女子梳著垂鬟分髾髻,頭上插著一支金簪,盛氣淩人地往房門口一站,她雙手叉腰,兩隻杏眼惡狠狠地瞪著古言玉,好似要將古言玉扒皮抽筋。

秋月整個人驀地一凜,立刻老鷹護小雞似的轉身站到古言玉的床前,將古言玉擋在身後,轉而斂衽朝那女子行禮道:“見過四姑娘。”

刑部尚書府當家家主古宏,膝下有兩子三女,古言玉乃是嫡長女,她還有一個同母的弟弟,在家中排行老五。眼前這位乃是古宏的一個妾室所生,名叫古言畫,在家裏排老四,她還有一個同胞哥哥古言霖,乃是家裏的長子。

大多生了兒子的妾室氣焰都要比那些沒生兒子的高上三分,但是楊氏是個例外,她出身低微,在嫡母麵前永遠都是一副畏畏縮縮抬不起頭來做人的樣子,而她教出來的這個女兒更是例外,完全跟楊氏的作風是兩個極端,一個唯唯諾諾,一個囂張跋扈,沒規沒矩。

就如同現在,她敢在嫡長姐麵前大呼小叫,甚至直接稱呼她的名字。

古言畫看見古言玉那副蒼白得要死不活臉色就覺得厭惡,她三兩步踏進屋內,嗤笑道:“為個男人跳進池塘,老天爺怎麼沒將你的命直接給收了?真是丟人現眼!”

古言玉大約睡得久了,脖子有點酸,她輕輕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掀開被子下床。

秋月趕忙幫她穿鞋,又拿了披風給她披上,心裏已經開始哀嚎:“什麼風把這囂張跋扈的四姑娘給吹來了,看來是天要收拾她家姑娘啊!”

古言玉順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走到古言畫麵前,攤開手,輕輕地吹了吹自己的手心,忽而一笑道:“你剛剛叫本姑娘什麼?”

古言畫被古言玉嬌美的笑顏閃了下眼睛,呸道:“狐媚子,你就是想利用你這張臉去勾引衛大公子,是不是?結果人家不要你,你要不要……”

“啪——”

她最後一個“臉”字尚未出口,就被古言玉不由分說地揚手一巴掌揮在臉上,臉上火辣辣地疼,古言畫不可置信地朝古言玉瞪過去。

“啪——”

又是一巴掌,為了防止讓她的臉上落下被打的痕跡,這一巴掌古言玉特地換了一邊臉打,完事後她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發燒的掌心,笑道:“送上門來的點心,不吃白不吃。”

一旁的秋月看得目瞪口呆。

古言畫的兩個丫鬟哪想到素來懦弱的古言玉竟然會出手打人,還接連打了她們家姑娘兩巴掌,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古言玉得了逞。

古言畫的丫鬟彩繪怒氣衝衝道:“大姑娘這是幹什麼?你憑什麼打我們家姑娘?”

古言玉反身優哉遊哉地坐到木椅上,瀲灩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挑出一抹凶光。

她慢聲慢氣道:“這到底是哪家的狗奴才,竟然對本姑娘大呼小叫,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秋月,關門,給我打!”

此時的秋月,見她家姑娘非但沒有忍氣吞聲,反而大發神威,早就想一展身手泄憤的她哪兒管那麼多,飛快地一腳踹上門,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對著彩繪和青草就是一通打。

秋月的父親乃是古宏的貼身護衛,母親乃是古言玉娘親的陪嫁丫頭,從小跟著古言玉一同長大,忠心耿耿,她自小隨著父親習得了一身功夫,收拾彩繪和青草兩個小丫頭簡直是手到擒來,不費吹飛之力。

兩個丫鬟被秋月打得在屋裏亂竄,最後實在頂不住,跪在地上向古言玉求饒。

旁邊的古言畫簡直看呆了,不敢相信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秋月將她的兩個丫鬟打得嗷嗷求饒的那個人就是她懦弱的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