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不好說。”

趙一凡淡淡一笑，說道：“醫治不死病，佛渡有緣人。”

“我懂了先生。”

掛斷電話，唐雲濤迎著郝峰投來詢問的目光，輕聲說道：“趙先生的意思是，得親眼看見病人，了解到病人的具體情況才行。”

郝峰輕輕點頭。

“唐教授，您是不是想出來什麼好方子了？”

聶廳長看見唐雲濤和郝峰兩人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笑嗬嗬的問了一句。

也沒多想什麼，唐雲濤順口說道：“聶廳長，對於這個病例，我個人其實沒什麼好辦法的。我剛才是打電話請教別人去了。”

“請教別人？”

聶廳長一愣，狐疑的說道：“唐教授，您在開玩笑吧，您可是江南省中醫界的領軍人物，還需要請教別人？”

領軍人物？

一旁的黃伯韜教授，心裏登時就有些不舒服了，在他看來，唐雲濤之所以在江南省的名氣很大，那是因為唐雲濤是中醫學院院長！

桃李滿天下嘛。

經過唐雲濤的學生們口口相傳，以訛傳訛，漸漸的，他的名氣被大眾所熟知，理所應當的被認為他才是江南省中醫界第一人。

“咳咳。”

黃伯韜咳嗽了一聲，笑吟吟的說道：“就是，唐教授可是我們江南省中醫界的領軍人物啊，醫術高明，一個小小的寒毒而已，您還需要請教別人？這不會是唐教授的推托之詞吧，嗬嗬。”

這句話，說到了聶廳長的心裏。

今天在場醫生名氣最大的，就是唐雲濤了。

聶廳長上來就點他的名，其實也是想讓他帶頭發言討論一下，起個帶頭作用。

你唐雲濤要是真沒什麼辦法，那就隨便糊弄幾句也可以啊，一開口就直截了當的說自己沒有辦法，還裝模作樣的說請教別人，但凡是青州市出名，醫術精湛的醫生，幾乎都聚集在這裏了，你唐雲濤請教別人……請教誰啊？

這是把大夥當三歲小孩啊？

聶廳長心裏想著，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黃伯韜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他早就想要找機會給唐雲濤下點眼藥了。

原因很簡單，論資曆，論醫術，黃伯韜都自忖不在唐雲濤之下，而且當年青州市中醫學院成立時，原本是請黃伯韜擔任中醫學院院長的，但黃伯韜以前覺得，當這個院長，除了能收獲點名譽之外，實際一些的東西，根本就得不到。

反而還影響他看病賺錢，所以被黃伯韜婉拒了，正是因為當年的目光短淺，造就了黃伯韜現在每次想起這件事情，後悔的直拍大腿。

如果當年自己答應了，那現在還能有唐雲濤的事兒嗎？

自己才是江南省中醫界的領軍人物好不好！

名利名利，有名才有利啊，隻不過黃伯韜醒悟過來的，有些太晚了。

“黃教授。”

聽到黃伯韜的話，唐雲濤眉頭一皺，說道：“你想多了，我哪裏有推托？況且，咱們醫生看病醫人，講究的是對症下藥，僅僅憑借一份病例，能夠表達反應出來的病情資料實在是太少了，貿然開方下藥，不是明智之舉……”

“唐教授，你這話，可就有些自相矛盾了。”

黃伯韜眼睛一亮，打斷他的話，笑吟吟的說道：“你自己口口聲聲說，僅僅憑借一份病例獲得的病情資料太少了，但是卻還用這麼少的病情資料去請教別人？這不是前後矛盾，自打自臉嗎？”他得意的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須。

“各位。”

聶廳長臉上失去了笑容，不鹹不淡的說道：“我知道，今天是除夕夜，原本是應該大夥都聚集在家裏，熱熱鬧鬧過新年的時候，把你們召集在這裏，大夥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肯定多多少少的，都會有些意見。”

“但是，意見歸意見，工作還是要做的嘛，對不對？”

聶廳長深深的看了唐雲濤一眼。

雖然沒有指名點姓，但聶廳長的舉動，已經很明顯了——到底是說誰，大夥心裏清楚。

“聶廳。”

郝峰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笑嗬嗬的說道：“其實唐教授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這一點，我可以作證，他剛才的確是打電話請教另一位醫生去了，從這個舉動上來說，唐教授還是很有責任心的，他這麼做，也是想著治病救人嘛。”

聶廳長聽郝峰這麼說，臉色才緩了一些，但心裏還是有些半信半疑，說道：“唐教授可是咱們江南省的名醫，他還需要請教別人？”

“聶廳長。”

唐雲濤被他當眾不點名的說了一句，心裏也有些不高興，淡淡的說道：“名醫不敢當，我就是一普通人罷了。有些病，我自忖沒有把握，肯定是要詢問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