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貌年輕的坐最下處的兩邊,年邁沉穩的人居坐上位。
其中最為惹眼的是主席位最右上側的男人,明亮的燈光打落在男人板正黑西裝的清挺身姿上,眼鼻上帶著斯文儒雅的金絲框眼鏡。
五官清峻立體,尤其是鏡片下那雙深邃的眸,若桃花般深情,尤為勾人。大體輪廓隨主人的氣質,柔和中透露出些許清冷。
沉穩淡漠的男人總是會引起少女們的注意力,白允順著身邊女生的誇讚聲也沒忍住朝不遠處的男人多看幾眼。
確實好看。
大概是白允的能力出眾,樣貌養眼,拿過不少獎學金和榮譽證書,就被老師安頓到那個男人的身邊遞筆簽字。
老師還叮囑過,這個男人身份不一般,在座的人誰都不及他一人。
今天學校開的大會就是特地邀請他過來,求投資的。讓白允務必好生招待著。
白允聽到老師的特別叮囑,吞咽一下口水,逐漸有些緊張感了。
他乖巧的走到男人的身邊,順勢睨了一眼他桌旁立牌上的名字:墨聿。
他隻覺得這個名字好聽,心無旁騖。
而且,這個男人冷著臉,讓人有種疏離壓抑感。
白允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太凶了。
壓迫感太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大佬。
他也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生怕出什麼差錯給學校丟臉。
白允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鋼筆遞給在墨聿手邊:“墨先生,給您。”
清甜帶點糯音的江南婉轉腔調,讓墨聿抬眼望了一下。
少年的長相映入眼簾,墨聿想到的第一個字就是純。像是林間未曾被沾染過世俗肮髒的雪鹿,靈氣,秀美。
五官標致淨透,身上那股子江南煙雨的朦朧柔意很濃,很有少年韻味。
墨聿的唇角微微勾起,把眼前有些緊張的少年樣貌全部收斂進眼底。
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跳要比平時快。
一向不婚主義自稱的他,在看到白允後,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和他結婚。
他雖未經曆過風花雪月,但一見鍾情的對他來說縹緲玄乎。
可白允的那張臉,以及說話的聲音讓他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悸動。
所有情緒千絲萬縷的湧進他的腦海中。
最後他隻確定下了一句話。
他想和眼前的這個少年結婚。
這是見白允的第一眼,墨聿就認定的事情。
墨聿年過三十,是個成熟的商人,懂得循循善誘的道理。
他斂起眼中起伏的情緒,沒急著接過白允手中的鋼筆。
而是低沉開口問道:“叫什麼名字?”
白允沒藏著掖著,畢竟是學校請的大人物,問自己的名字又少不了一塊肉。
他垂下杏眸,輕聲回應道:“白允。允諾的允。”
“人如其名。”墨聿不吝嗇的誇讚。
白允抿唇,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隻見墨聿輕微抬了一下手,故意把少年用掌心托著的鋼筆蹭碰掉地。
白允緊張地咯噔一下,不敢怠慢,幾乎是下意識地迅速蹲下身來鑽會議桌底下去撿拾。
這一彎腰,也讓墨聿大膽的掂量起在自己褲腿下半跪的男孩。
少年身上的白色毛衣估計穿了有些年頭,領口早就被洗衣機絞洗的鬆垮變形。褶皺難看的衣形,但穿在他的身上倒是不顯醜。
他微微彎身就可以讓墨聿看清裏麵的精致的鎖骨,順著往下是一片白淨。裏麵沒有任何衣服。
墨聿將微泄露的春光盡收眼底。
京北零下幾度的春天,就穿一件單薄的毛衣,不冷嗎?
待到再次回神的時候,是白允將鋼筆遞在他的手邊,輕聲道:“先生,請您簽字。”
墨聿看了一眼跟兔子般軟糯又有些膽小的少年,微笑點頭,“有勞。”
隨後接過他手中的鋼筆,當修長的手指觸碰到少年纖細的指尖時。
冰涼的溫度傳遞過來,讓墨聿眉頭緊蹙。
白允看到墨聿蹙起眉頭的時候,又是瑟縮一下:好凶啊......
一場會議很快結束。
墨聿是在一群頭發花白的前輩們吹捧擁護下離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