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臉色微變。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王大哥你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你刻意隱瞞下的部分了。”我看著她的眼睛：“例如你被姬月嵐脅迫著要幫他做些什麼之類的？”

白嵐的笑容僵住了。

“姬月嵐不是會粗心大意的人，他要下手鉗製白家，又怎可能會遺漏下最重要的下任繼承人？”我把白嵐的破綻給點了出來：“而且我的身體天賦賦予我超乎常人的五感。你的緊張早已透過你的身體細節全部都表現出來了，我縱然不想，也很自然而然的往這個壞方向上下定論了……”

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白嵐身體癱軟下來，無力靠在椅子之上，閉上眼睛一臉的悔恨。

“說說吧！”我淡然道：“我未必能夠幫你多少，但白嵐你也應該明白，隻靠你自己是很難擺脫姬月嵐操控的。”

“是的，我是受命於姬月嵐的間諜。”白嵐顫聲道：“王大哥你不殺了我？”

“主動搭訕的是我，把你帶回中立之地的也是我。你可什麼都沒做，還願意叫我一聲王大哥，我怎麼可能對你下殺手？”我笑了笑，說：“而且你是真心喜歡白家的自由修行哲學，談到醫道時那眉飛色舞的樣子，讓我確信你是真心實意拿出治療方案來的。我不覺得你就甘心受製於姬月嵐，更不覺得你是一個為了私欲而罔顧他人生死的壞人。當然，最決定性的還是你在蟠龍山脈時給我的那顆‘定神珠’，我可是欠你一條命呢！”

“王大哥你說的太一廂情願了，若是你不揭發，連我都不敢肯定自己最後是不是會做出蛇蠍心腸的歹毒事情來呢！”

又是苦澀一笑，白嵐才緩緩說道：“王大哥你說得一點不錯，我就是受姬月嵐脅迫而來的。他把白家一門分化控製住，又怎可能遺漏掉我這個下任家主？他要挾我替他辦事，如若我不從，便滅掉我白家滿門！受製於此，我隻能對他惟命是從了……”

我點了點頭，說：“那麼，姬月嵐給你什麼任務了嗎？”

白嵐說：“白家在鍛器方麵的才能聲名赫赫，姬月嵐料定你們一定會在這方麵上器重於我。這時候我隻要給予你們一張預先準備好的煉金方子，我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從袖口中抽出一小卷羊皮紙來，白嵐交到我的身前。我順手接過，打開一看，裏麵記載的是一種名為“紅硝”的煉金造物生成方式。

“‘紅硝’的威能，還要更在‘爆晶’之上！”白嵐解釋說道：“但它也有一個決定性的弱點，那就是穩定性遠不如‘爆晶’，隻要靠近強大力量源便會引起共鳴爆炸！姬月嵐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在你們身邊埋下一顆隨時能引爆的定時炸彈！”

“原來如此……”

聽完白嵐的話語以後，我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姬月嵐的盤算我已經心裏有數了。可是白嵐，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頓了頓，我給她繼續深入分析道：“你想救下白家，這份心情我能夠理解。但姬月嵐是不可能放任你們的利用價值白白流失的，你就算再做傻事下去，最好的結果也隻是中立之地敗亡，而白家將會永遠成為姬月嵐予取予求的附庸。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

白嵐沉默了好一會，采用悵然的語氣說道：“前任白家家主是我的親叔父。他從小便向我灌輸白家崇尚自由的精神態度，最後也寧願以身殉道而不選擇侍奉姬月嵐。我當然不願意白家淪為姬月嵐的工具，但凡有一丁點可能性也不願意！”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我一臉輕鬆道：“那麼擺在麵前的選擇，不是已經很清晰了嗎？我和姬月嵐注定是要死磕到底的，白嵐你要麼繼續幫姬月嵐帶著白家委曲求全，要麼就相信我站到我這一邊來，待我把姬月嵐扳倒以後你和白家都自由了。二選一的選項，看你怎麼抉擇了！”

“王大哥你還願意相信我？”白嵐吃驚的說道。

“願意。”我說道：“不過我的兩位妻子恐怕疑心病會重一些，誓約肯定是要你下的。所以你要做選擇的話，最好有這個心理準備。”

“這是當然的了！”白嵐咬咬牙，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王大哥你有成功的可能，我就拉上整個白家跟你一塊賭了！”

和白嵐的協議草擬下來，我便聯絡上了沈雪冰，讓她過來一趟。

粗略把狀況大致解釋清楚後，沈雪冰瞟了白嵐一眼，淡淡說道：“既然子錚願意相信你，那我們自然也會把你給接納下來。我這裏有一份草擬出來的誓約，簽下吧，這是能讓我們彼此都心安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