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慕容英雄的述說，我總算明白慕容家那大量的虛空生物實驗素材是哪裏來的了。

虛空生物雖然大多窮凶極惡，但也不是全都擁有強橫無匹力量的，一樣都是良莠不齊。隻要能擺脫世界牢籠的束縛進入到無盡虛空中去，擁有足夠實力的強者絕對能夠帶回大量可用的虛空生物。

慕容家的幾位高階真神級別強者，毫無疑問都有這個實力。

但有必要解決一個先決問題，那就是開啟真理之壁，必須要奉上自己的靈魂。

“靈魂奉獻出去，便無法再度收回來了？”我皺著眉頭問道：“應該有取巧的辦法吧？慕容家似乎已經有過不少的成功例子了。”

慕容英雄點了點頭：“確實有，那就是奉上替代品。慕容家除了與虛空生物融合合成的研究以外，主攻實驗方向還有兩個。一個是凶獸寄魂豢養於修行者身上，另一個則是同一修行者分裂的多重人格。這兩個實驗的最終目的，不言而喻了。”

我會意的點了點頭。這兩種途徑，不管哪一種都是為了能在靈魂奉獻之後能夠保存下自己來。慕容家為了開發真理之壁和虛空生物的力量，還真是費煞苦心。

“看來這真理之壁是與我無緣的了。”我苦笑道。

我可沒有任何能夠取巧的手段，若是開啟這真理之壁，那很可能便要直接交代在這裏，眼前失了魂的羽鴉，便是最好的警示例子。

“追尋‘世界終極’的機會，每個人都隻能有一次，錯過了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慕容英雄說：“王子錚，你隻管去試試看看吧，我來幫你一把。”

慕容英雄說的幫我一把，自然就是替代我把靈魂奉獻給真理之壁。這個提議讓我皺了皺眉，但很快便喜笑顏開開來：“那我就承你這份情了。就是不知道，被你獻祭出來的是哪個倒黴人格？”

“是我自己。”慕容英雄淡然說道。

我的笑容僵住了。

“我說過，其他幾個人格力量比我都要強大。”慕容英雄平靜的看著我：“為了能有這個身體的主導權，我借用了某種秘法的力量，短暫提升自己的靈魂強度。作為透支力量的代價，我之後會持續衰弱下去，直到最後徹底消失為止，而且這個時刻不會太遠了。與其就這樣白白死掉，倒不如犧牲得更有價值一些。”

我並不願意接受這份沉重的好意，問：“不用急著做決定。或許還能有其他挽回辦法？”

“力量的世界是絕對公平的，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不用多想了，我的自取滅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慕容英雄歎了一口氣：“再者，就算活下去，我也隻能寄居在這個身體的陰暗角落，身不由己坐看其他幾個人格做著我不願意做的事情，那種難言的煎熬感受，王子錚你能懂我嗎？”

以局外人的角度，看著屬於自己的身體做著自己言不由衷的事情，這種經曆我曾經也有。現在由慕容英雄口中說出來，我確實能夠感同身受，原本準備說出的勸說話語，這會全都吞咽了回去，默然閉上嘴巴。

“看來你懂。”慕容英雄灑然的笑了笑，然後正色道：“幫你王子錚這一把，不單單是因為朋友之義，更因為我希望你能做到我一直都沒能辦成的事情。製止慕容家的暴行，讓像我們姐弟一樣被逼迫的可憐人得到解脫！”

我鄭重的點下了頭來：“我答應你！一定會做到！”

“最後一個小小要求，關於我的事情，你以後找個合適的理由跟姐姐說個謊吧！別讓她擔心我！”慕容英雄悵然道：“我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一直都愛護著我的姐姐了。”

“放心，你的要求我一定辦到！你也不用牽掛，虞烈是個很不錯的夫君，你姐姐一定會幸福的！”我慰解說道。

“這麼一來，我便沒有任何遺憾，能慨然赴死了。”

慕容英雄往前跨出，伸出手來，虛虛按在真理之壁的手印之上。

目視這這一幕，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可一想到這對慕容英雄來說是最好結局，我便隻能讓自己坦然接受下來，心裏默念：兄弟，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