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境界是修行者們所能達到的極限，而在這之上的強弱則是一階階遞進，到五階這上級巔峰為終極，而還能在這之上的，便隻有那超脫輪回之外的唯一六階，天道！

這不單單是我，也幾乎是所有修行到真神極致的修行天驕們的共識。聽神王的語氣，他原本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現在卻出現變數了。

這個變數，就是我！

我顛覆了修行認知？天道不是唯一的？

“天道是天道，而你已經能觸摸到它的本源，隻要有合適的補充條件，你也可以是天道。”神王玩味的補充說道。

“前輩，你是在開玩笑吧？”我震驚之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就算我真的僥幸窺視得了天道的真神本源，可我又何德何能成為比肩它的存在？那淩壓萬物蒼生的恐怖威能，隻怕我就算再修行個萬年，都未必能夠跟它相提並論的資格……”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神王揮揮手打斷了我的話，緩了緩才接續說道：“但你身上卻埋藏有這個可能性！比起無數前仆後繼的跟天道對抗的強者，你已經先邁出這最有利的一步了！”

“慢著！”我又是大大吃了一驚：“前輩你是說，有大量的頂尖強者曾經試圖跟天道對抗？”

天道這唯一六階神，掌控無窮位麵世界的龐大力量，根本不是人力能夠對抗得了的，哪怕是高階真神等級的存在也不例外，這一點我有著最深刻的體會！

修行到高階真神境界，肯定無一不是大智慧之人。我都能明白得了顯淺道理，他們又怎可能不明白？

即便明知如此，他們還是選擇跟天道對抗？

這是為了什麼？

“不錯！”神王肯定的點了點頭：“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隻要邁入到高階真神境界，多多少少也能察覺到那殘酷的真相。天道固然強大得近乎無可匹擋，可不願如豬如狗活著的人多著呢，老夫雖然不才，但也同樣不屑於向著混賬東西屈服，身隕也正正因為如是。”

“殘酷真相……”我把神王的話語反複咀嚼了幾遍，明白此段信息的厚重分量以後，依然咬咬牙道：“願聞其詳！”

神王沒有直接解答我的疑惑，而是先提出了一個問題：“小友，你認為多重位麵世界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我愣了愣，絞盡腦汁想了一小會，茫然的搖搖頭：“晚輩愚鈍，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愚鈍，是因為你境界未夠，還未能達到追源溯本的境界。現在，我就提前把這一點告訴你吧！”神王說道：“這是一個個的牢籠！天道用以控製萬物蒼生而精心打造的牢籠！而這些牢籠的存在意義，就是把各位麵世界中包括人類在內的萬靈豢養起來，像是家畜般被它予取予求，供它壯大自身！”

唯恐我不能理解其中的殘酷，神王補充說明道：“修行文明越是發展，修行者越是強大，凝聚和實用的靈力總量便會越多，掌控世界的天道分身所能汲取的能量便會越多！牛羊雞等家畜知道吧？它們擠出的奶和生出的蛋，換成修行者來說便是靈力和血肉，隻要還在輪回之中，最終的一切都會被收歸到天道分身之中！而無窮位麵世界無盡力量的不斷輸送，正正是天道那淩絕一切的力量根源！”

我臉色微慍。

修行修行，修的就是逆天而行。這個信念，在踏上修行大道那一刻起便被牢牢烙印在我的心中。現在卻發現我們所謂的抗爭，到頭來隻是成就天道的美味大餐，這種相反落差，讓心中保有修行者驕傲的我，格外的憤怒！

不單單是我，正如神王所說，為數不少的高階真神強者都對這樣的真實為之憤怒，繼而抗爭，不惜為之付出身隕的代價！

“晚輩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然後說道：“前輩你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為從我身上看到了對抗天道的可能性，對嗎？而你讓我去做事情，就是擊潰天道，為包括您在內，無數被如豬狗圈養的修行者們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