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3 / 3)

溫故最終鬆開了緊蹙的眉,出聲道:“你在做什麼?”

裴鉞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很快就好了。”

距離禁區裂開已經過去五分鍾了,時間不多了。

好在裴鉞說的很快,的確就是很快。

刀尖離開了皮膚,溫故隻看得出裴鉞手臂上隱隱是什麼紋路,但也不知道是什麼。

裴鉞刻完後,沒有收回手,而是伸向了溫故:“手給我。”

溫故的視線上移,看著裴鉞的眼睛,一動不動。

裴鉞也不急,兩人對視著,仿佛用視線展開了一場拉鋸戰,拉扯的繩索叫“信任”。//思//兔//在//線//閱//讀//

十來秒後,溫故垂下眼瞼,伸出了手。

裴鉞笑出了一口白牙,用血糊糊的手拉住了溫故的手,接著他另一隻手忽然高舉,揮刀砍下!

溫故看到了裴鉞的動作,也有時間回避,但他依舊一動不動,任由裴鉞拉住他的手。

黑刃在空中劃過一道亮光,在溫故的手指上一毫米的位置停住。黑刃的刀尖紮進溫故的右手無名指,紅色的血漸漸從皮膚下滲出來,凝成一顆漂亮的血珍珠。

溫故的眉頭動了動,他的視線從自己的手指上移到裴鉞的手臂上,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裴鉞——”

“噓。”

裴鉞製止了溫故想要出口的話,同時他扔掉了手裏的黑刃,換了隻手拉住溫故出血的手,將帶有血珠的無名指按在了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上。

“請賜我名字吧,王。”

裴鉞的五指鬆開,五指鬆鬆地從溫故的手腕滑到了溫故的手掌上,紳士地執著溫故的手指尖。然後他對著溫故單膝跪了下去,仰頭虔誠地看著溫故。

“作為你的權杖,作為你的仆人,請賜予我名字,讓我真正地屬於你。——從此以後,我會追隨你的腳步,成為你的手臂和刀刃,你想要至高無上,我就去拚殺,你想要平安和樂,我就去守護。

再也不分開了。”

溫故低頭看著裴鉞,臉上的震驚無法隱藏。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裴鉞笑了:“我知道。”

這是一個契約,是裴鉞在傳承裏看到的,惡生王凝出權杖的過程、刻下自己印記的過程、惡生之間的主仆契約——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識,傳承最毫無保留的一部分。

而裴鉞做的,隻是學以致用,把權杖的烙刻和主仆契約結合了。

而這個契約,如同獻祭。

一旦許了名字,裴鉞就是溫故的權杖,是溫故的東西,溫故的奴隸。

如果溫故要裴鉞死,裴鉞不得不死;如果溫故要裴鉞學狗一樣生活,裴鉞也不得不那樣做。

但比起溫故去死、比起和溫故就此不見,裴鉞選擇當溫故的奴隸,心甘情願。

裴鉞的笑容更燦爛了一些,眼底浸染著一片瘋狂:“我現在把命和自由,連同力量都交到了你的手裏,你要嗎?”

溫故的嘴唇顫動了兩下,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來。

而此時,遠處一聲“轟隆”悶響,進去黑鏡碎裂,一隻足有熱氣球般大小的黑色大手從裏麵伸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馬上馬上~

第72章 豔陽

裴鉞沒有回頭去看禁區, 他的眼裏已經被溫故填滿。他擒著溫故的指尖,又問了一遍。

“你要嗎?”

溫故依舊沒有回答, 隻是靜靜地看著裴鉞, 震驚的表情裏也有茫然。

他因為兒時溫應天的所作所為, 厭惡人間界;又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