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裴鉞從樓上下來了。
他穿了襯衫西褲,西裝外套被他隨意搭在肩上, 看著痞氣極了。
裴鉞一邊下樓一邊係襯衫衣袖的紐扣, 走到客廳的時候, 正在玩遊戲的夏知新和溫故都齊齊看了過來。
“哇!”
夏知新一下就蹦了起來, 湊到了裴鉞的身邊,“老板你好帥啊~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夏知新是個顏控, 對於裴鉞明明有一副帥臉和好身板,卻偏偏要用各類小心心裝扮來糟蹋自己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痛心疾首!
大家想想, 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 還有一張帥臉,整天穿心心T恤、大褲衩子和人字拖, 人幹事?
“我都好久沒看到你穿正裝了!嚶嚶嚶~”
夏知新在西裝裴老板的跟前, 化身嚶嚶怪, 連他家男神都暫時往後挪了一位。
裴鉞扣好袖扣,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夏知新的額頭上, 把人推開了。
“你這看臉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總有一天被人拐了, 膚淺!”
麵對裴老板的疾言厲色,皮皮夏甘之如飴, 甚至還想要抱住裴老板的大長腿——嚶嚶嚶,幾年來看老板穿正裝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作為一個顏控和製服控,他心裏也苦啊!
溫故也趴在沙發背上, 看著裴鉞,眼露驚喜:“裴鉞,你這樣是很帥的。”
裴鉞一聽,頓時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溫故笑道:“喜歡?”
溫故點點頭:“喜歡,很帥!”
裴鉞便說道:“那行,以後我常穿給你看。”
“好啊。”
雖然並沒有“以後”了,但是這樣平常的對話溫故很喜歡——他很珍惜在人間界的最後日子,並不希望被唯一在意的人的愁苦和擔憂占滿。
裴鉞把西裝外套也穿好,然後對溫故說道:“跟我出去一趟。”
又看向夏知新,“外賣自己點,遊戲自己玩,隻有一點,不準出門。”
夏知新像是被狐狸精迷惑的書生,唯命是從地點點頭,然後眼巴巴地把裴鉞和溫故送出了門。
看到車子離開了別墅,夏知新臉上的癡迷才褪了個一幹二淨,露出深藏著的擔憂來。
——沒有人跟他說過什麼,但這些天的氣氛很奇怪,加上那會樓上的動靜那麼大,他又不是死的,自然能察覺到。
隻是不論是什麼事,隻希望老板他們平安才好。
……
車子出門上了公路,溫故才問裴鉞:“我們去哪兒?”
“ES。”
裴鉞邊說,邊摸出了一顆牛奶糖,遞給溫故,“先墊墊,我讓局座準備了些吃的,到了先吃飯。”
溫故笑著接過了。
傍晚時間,ES依舊燈火通明,還有很多軍隊的車停在這裏,軍人也有不少,都是荷槍實彈的。
看來ES已經行動起來了。
溫故跟著裴鉞進了樓,現在一樓保安那裏拿了簡愛國給他們準備的晚餐——漢堡,然後上了ES的頂樓,這裏有一個大會議室,此時裏麵已經坐滿了人。
這些人都穿著西裝或者製服,大半是各個軍種的軍人,至於那些西裝革履的,大半都是新聞聯播裏常常看到的那些熟麵孔。
——不過溫故都不認識就是了。
裴鉞和溫故進來的時候,一下被所有人行了注目禮,溫故正啃著漢堡,見這些人看過來,溫故便鼓著腮幫子對他們笑了笑。
坐在前頭的簡愛國:“……”
把吃的給你們準備在外頭,就是讓你們吃完再進來啊!
裴鉞並沒有從如海的注目禮中分離出他家局座愛的注視,他進門先掃了會議室一眼,然後就拉著溫故直接往前頭走,在第一排空餘的兩個位置坐下了。
等他們坐下後,會議如常繼續,並沒有因他們的到來而有什麼別的改變。
裴鉞和溫故也安靜聽著,溫故把漢堡吃完之後,也聽明白這個會議是幹嘛的——撤離群眾的工作部署。
時間緊迫,會議也很快就結束了,裴鉞他們和主席台上的幾個人不動如山,其他人都紛紛離開了。不到片刻,會議室裏隻剩下了十來個人,其中還包含了大佬們的保鏢。
大佬們並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隻是來旁聽的。
說話的是趙教授。
趙教授一臉憔悴,顯然這幾個小時過得並不輕鬆,他清了清嗓子,然後沉重地裴鉞和溫故說道:“禁區的封印鬆動了。”
禁區鬆動,24年前的大災難還曆曆在目,也怪不得所有人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憂愁模樣。
溫故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也不會為它露出悲痛來,隻是問道:“怎麼個鬆動法?”
趙教授把手邊的筆記本電腦換了個方向,屏幕朝著溫故他們。
電腦屏幕正亮著,畫麵裏是本市的兩個禁區,一左一右分割了屏幕。左邊的事城市裏那個,右邊的是海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