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韓飛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黑暗屏障消失了，四隻黑鳥也無影無蹤。回想脫困的瞬間，韓飛依然心有餘悸。

隻要再慢一點兒，自己便會被那能量蘑菇帶走。千鈞一發，衝向那空隙，保住了小命。

肉身損毀嚴重，此刻正在慢慢恢複。神格之內，小神人端坐，雖然臉色不好看，卻在吟詠天機訣恢複神念之力。

金龍劍毀了。

黑白棋子形體也縮小數倍，需要隨著神念之力慢慢恢複正常。

泥丸宮嗡鳴著，似乎正在抗議韓飛不愛惜身體。十色火焰在掌心跳動，丹田、髒腑雖然偏離了位置，卻都在可控範圍之內。

剛才衝向能量蘑菇空隙的時候，韓飛已經做好了隕落的準備。或者說，在那一刻，韓飛已經沒有時間考慮生死。

賭！賭注便是自己的性命。賭那能量旋渦之下，必定會產生空隙。

四隻黑鳥身體碎裂的時候，韓飛以最快的速度得到黑暗神核。瞧見黑暗屏障已經合攏，自己已經沒有機會恢複神念之力，也無法抗拒阻擋的時候，韓飛果斷放棄四枚黑暗神核，爆裂，釋放能量！

四枚神核爆裂，能量向四麵八方擴散。韓飛選擇了最下麵的位置，神念守護心神、肉身之後，任由那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推送到能量蘑菇之下。

電光火石之間，能夠做出如此精準的判斷，運氣成分占了大多數。現在清醒了，那駭人的一幕還在腦海裏縈繞，想想自己的決定，韓飛依然有些後怕。

現在在哪裏，已經不重要了。自己活著，這就夠了。即便這裏是另外一個位麵，韓飛也可以坦然麵對。

一個從鬼門關逃回來的人，哪裏還在乎自己在哪裏呢？

韓飛再次閉上眼睛，全身心的呼吸吐納，恢複身體。

與先前相比，這裏的能量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因為能量蘑菇的影響，這裏的能量非但沒有增強，反而減弱了。

不過，這對韓飛沒有什麼影響。減弱的能量，反而適合恢複身體。如果能量過於雄厚，衝進經脈之中，反而容易造成損傷。

時間流逝著，生命之氣緩慢的流進身體，修複著那些受損的地方。由內而外，由上到下，恢複肉身用了十二個時辰。

肉身恢複之後，天機訣運轉的速度更狂暴，叫花子遇見滿漢全席般的吸收生命之氣，流轉在身體之中，然後再進入神格，聽從小神人的指揮，恢複神念之力。

韓飛心無旁騖的吸收生命之氣，渾然不覺身體周圍的生命之氣已經形成漩渦。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大漩渦直徑隻有百米左右，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旋渦增大到百裏，數百裏，甚至千裏！

龐大的生命之氣旋渦，形成一個錐形，那錐形的尖端便是韓飛躺倒的地方。此刻，那直徑達到數千裏的大漩渦，將精純的生命能量灌進韓飛體內。

“轟隆——”

“轟隆——”

方圓千裏，風雲變色，能量咆哮著，低吼著。如此駭人的場麵，一般隻有渡劫的時候才會出現。現在，這樣詭異的事情卻發生在韓飛修煉的時候。

身外的一切，韓飛渾然不覺。從決定恢複身體那一刻開始，韓飛便忘記了一切。

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忘記肉身，忘記劫後餘生的喜悅。混亂的心神需要恢複，首先要做的便是清空腦海裏麵的一切。

天機訣自如的運轉，吸收大量的生命之氣進入神格，然後凝結成一絲絲的神念之力。

神格空間又增大了。

神念之力增加的已經很快了，與那增大空間的神格相比，又顯得力不從心。好在生命之氣濃鬱，而且五無窮無盡，天機訣又可以自動運轉，恢複神念也隻是時間問題。

心神聚攏在小神人體內，隨著小神人滌蕩起伏，感受神念之力的變化。

與以前相比，現在的神念之力增加的時候，居然一分為何。流向左側的神念之力是白色的，流向右側的神念之力則是黑色的。

黑白相交的地方，形成凹陷，乍一看似乎是黑色的，仔細打量，那又似乎是白色的，再看，似乎又是黑白夾雜。

眨眼閉眼之間，黑白都是變化的。或者說，在那相交的地方，黑白快速變化流動，讓人難以區分黑白。

“黑白？為何要區分黑白？”

心神抖動，似有所悟。韓飛立刻收斂心神，感悟黑白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