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黑暗之海，韓飛總會想到一個故事——山的那麵是什麼？

山，還是山。

黑暗之海的盡頭依然是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彙成海洋。

三個人在這樣的地方飛行，枯燥無趣至極。上次三百多人一起來的時候，韓飛沒有什麼感覺。再加上秦欣總是刁難，日子似乎過得很快。

黑暗之海當中，沒有航標和燈塔，無論向哪個方向飛行，看到的景物都一樣。

甄飛、韓闖輪流在前麵飛行，三人形成一列，韓飛居中。可是，即便如此，韓飛飛行的速度依然拖了三人的後腿。

按照時間推斷，進入黑暗之海已經三天了。可是，韓飛連黑暗之山都沒瞧見。

前兩天的時候，韓飛也問過這個問題了，甄飛和韓闖回答的很含糊。每次都說沒到，韓飛也沒有多想。可是，已經三天了，依然沒到，韓飛心裏不由擔心起來。

難不成，三位閣主早就商量好了，準備將自己帶到黑暗之海深處，然後甄飛和韓闖便離開，任由自己自生自滅？

應該不會吧！

我長的——

算了，還是不要提長相了。進入黑暗之海以後，韓飛便恢複真身了，假發當然早就不帶了，連讓皮膚變白的丹藥都沒有了。

韓飛現在如果不講話，甚至都感覺不到人的存在。如果不是衣袍摩擦空氣的聲浪，韓飛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否活著。

在黑暗之海裏麵飛行久了，有種在深海之下潛伏的感覺。雖然這裏麵有聲音，卻聽不出那是什麼。黑漆幽冷，感受不到任何生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休息！”甄飛忽然放緩了速度，調整方向之後，向四十五度之外的地方飛去。

一大塊漂浮的黑色小山很快出現在三人眼前，落下之後，那黑色小山依然飄蕩著，給人一種端坐在棉花上的怪異感覺。

不過，腳下的地麵是硬的，周圍的空氣也是冷的。

“我們飛錯方向了吧！”甄飛和韓闖坐下之後，韓飛轉了幾圈，環視四周，裝出一副我真的很確定你們錯了的模樣。

“世界的道路不止一條。”甄飛翻翻白眼，“黑暗之海如此之大，瞬息萬變，即便你按照以前的道路飛行，也到不了黑暗之山。”

“不可能吧！通往黑暗之山有很多條道路，我可以理解。隻是，你說按照原來的道路前往，到不了黑暗之山，那怎麼可能呢？難道黑暗之山還移動變化？”

“你可以變，我可以變，天地都發生變化，為何黑暗之山不能變化？”

“那——不會吧——”韓飛抓了抓頭發，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可是，一時之間，韓飛又找不到反駁甄飛的理由。

黑暗之山到底會不會移動，韓飛可說不清楚。不過，憑感覺，韓飛覺得，黑暗之山不應該移動。

不過，甄飛說的也有道理，世間萬物都會發生改變，黑暗之山發生移動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沒話講了吧？跟著我們飛行就可以了，哪來那麼多廢話。”甄飛瞪了韓飛一眼，“你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擔心我們兩人賣了你！”

“——”還真別說，韓飛確實有些擔心。甄飛一語中的，道破心事，韓飛尷尬的笑了笑，有點兒不好意思。

“閣主，我們上次來，限定了時間，三天之內，必須返回神靈閣。從我們出來到現在，已經三天時間了，我們是不是——”

“黑暗之山都沒見到，你好意思回去？神靈閣執事出來，當然要有時間限定，否則，萬一你們覺得黑暗之山很好，呆在上麵不出來，那怎麼辦？”

“——”韓飛心裏暗罵一句，傻子才覺得黑暗之山好呢。呆在上麵不下來，見鬼了。

沒有時間限定，韓飛最喜歡了。與呆在神靈閣相比，韓飛更喜歡呆在黑暗之海。黑暗之氣雖然也很討厭，但至少比呆在神靈閣裏麵好。如果能找到黑暗靈蟲，吸收那淡淡的香氣，那對恢複神格也有好處。

“閣主，那我們還要飛行多久？已經三天了，還沒有找到黑暗山峰，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