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交，冷暖達到了一種令人舒爽的平衡。

朱雀睜開眼，目光閃亮，突然站起身。

韓飛也睜開眼，卻沒有急著站起來，微微抬頭，傾斜四十五度，居然可以瞧見林悠悠短裙之內的旖旎風光。

罪過！罪過！

韓飛又狠狠望了幾眼，心潮澎湃的自責一番，狠狠吞咽口水之後站起身。

龍醜兒也停止了修理，神情冷漠的站在韓飛身邊。

龍醜兒曾經無數次帶著寒芒的兄弟外出，每一次都是別人站在自己身後或身邊，等著自己發出命令或揮舞手臂。

現如今，自己居然站在了韓飛身邊，心情蕩漾劇烈。

征服！

龍醜兒想要抗拒，不想承認自己不如韓飛。可是，現實那樣殘酷，至少，現在龍醜兒隻能聽韓飛的命令，他要去哪裏，自己隻能跟隨。

仗劍天涯，到底是什麼感覺，龍醜兒從來沒有心情去回味。但站在韓飛身邊，這個小弟弟帶給自己的安全感，以前卻從來都沒有體驗過。

從小到大，龍醜兒都很強勢，家裏的弟弟妹妹都聽自己的話。成人之後，又率領寒芒東奔西走，龍醜兒還從來沒有做過別人的手下。

以前一人獨處的時候，龍醜兒思考過這個問題，等到哪一天，找到一個強勢的男人，可以命令自己，保護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嫁給他，為他生一堆兒女。

這樣的男人，龍醜兒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終都沒有出現。

不！

確切的講，曾經出現過一位，自己親手培養的手下，心儀的男人，最終卻因為自己的一次失誤指揮，倒在了自己懷裏！

龍醜兒的那顆心突然抽緊，甚至，臉色都變得蒼白。

因為自己剛才居然將他忘記了。

韓飛！他隻能是弟弟！

龍醜兒狠狠的掐死自己的胡思亂想，腦海之中浮動著白羽那不甘的表情。

韓飛的身上，的確有令少女著魔的魅力，幸好，自己不是少女，否則——

恨不相逢未嫁時！

龍醜兒現在明白了，為何百裏嫣然那樣的女子會喜歡韓飛，為何陳巧巧、張雨綺放下一切，一定要追隨韓飛。

龍醜兒也明白了，為何父親當年，會招惹那麼多女人。

情愫這東西，有些時候，真不是旁觀的人能左右的。

龍醜兒嚐試著比對韓飛與父親的成長的軌跡，居然有很多相似之處。隻不過，韓飛成長的速度更快，世俗紅塵也沒有什麼留戀。

最大的不同，應該是兩人的性格。韓飛更流氓，更狠辣，更果斷。父親因為更善良，更多情，做事的時候，多了一些猶豫。

這種比對，沒有高下。性格決定命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

韓飛的未來在哪裏，父親還能不能重返世俗，還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好。

朱雀站起身，睜開眼之後，居然沒有什麼行動。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東方泛紅的時候，韓飛很風騷的吟詠出昨天傍晚忘記吟詠的詩句。“悠悠，沙漠的日出，絕對沒有落日十分好看！古人都求證過的事情，你就不要執著了！”

“閉嘴！”這一次，林悠悠的聲音變了，那是朱雀的聲音，性感火辣！

龍醜兒一驚，轉而釋然。

韓飛望了龍醜兒一眼，瞧見她沒有過激反應，心中充滿了佩服。這種事情，如果換成其他女人，恐怕會尖叫出聲。

不過，這種事情，對龍醜兒來講，一點兒都不陌生。當年的白靈素，一體雙魄多年，龍醜兒早就見怪不怪了。

韓飛閉嘴了。可是，他又不聽話的瞪圓了眼睛。

沙漠盡頭，天地之交，那泛紅的地方居然長出一株小樹！

對，不是羞澀的朝陽，而是一株小樹苗。那小樹苗露出地麵，迅速生長，前一刻，還隻有一米高，下一刻，居然就到了幾十米。

韓飛呆了！

龍醜兒愣住了！

朱雀癲狂了！

“漫延黃，朱雀紅，一點綠，星河宗！”

聲音伴著節奏韻律，天地之間仿佛泛起梵音。那出現在天邊的大樹，轟然碎裂，韓飛周圍的空間，閃爍出白光。

韓飛下意識的抓住龍醜兒，神識魂力釋放到最大，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拉扯之力，將自己扯入那碎裂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