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失蹤，鬧得沸沸揚揚，流言蜚語滿天飛，作為校長，柳雲山的壓力很大。

得知專家組突然考核武術係，柳雲山就知道情況不妙。果然，結果也像自己預料的那樣，武術係一敗塗地，隻能等著被取消。

如果武術係通過考核，作為校長肯定會為陸天橋等人送行。沒有通過考核，柳雲山也懶得去哀求那些專家，看他們的臉色。

學校的一個特色被打掉，自己的政績會受到一些影響，但不會致命。隻是，柳雲山想不明白，陸天橋等人為何突然對杭城師大武術係進行考核。

按照以往的情況，一個新專業是否合格，往往要經曆很長時間一段考察。長的四年，短的至少也要一個學期期滿。突然對師大武術係格外關照，事情有些非同尋常。

吃過早餐，柳雲山提著公文包向辦公室走，剛走到行政樓門口，手機響了。

看到是陸天橋打來的電話，柳雲山皺了鄒眉，摁下接聽鍵之後，那麵傳來威嚴的聲音。

“再給一次機會？”寒暄幾句之後，陸天橋說出原因，嚇了柳雲山一跳。這兩天，為了武術係的事情，柳雲山嘴皮子都磨破了，但陸天橋等人左一個不答應，右一個不同意。按道理，陸天橋等人應該驅車前往機場了，怎麼又心血來潮再給武術係一個機會呢？

難道陸天橋等人良心發現？官場混跡多年，柳雲山很清楚這些詭異的決定背後，往往都有隱情。陸天橋不說，柳雲山不問。

“韓飛回來了！”沉吟片刻，陸天橋稍作解釋，“既然韓飛回來了，那就重新考核一次武術係。畢竟師大武術係人少，而韓飛又是武術係最優秀的弟子。如果韓飛通過考核，你武術係的這次審核就算合格。麻煩柳校長通知貴校領導，盡快到武術係專業教室！”

“好！好！”聽到韓飛回來了，柳雲山興奮的差點兒把電話摔了，以韓飛的身手，又怎麼會通不過呢！“我立刻通知，你們稍候！”

“麻煩了！”陸天橋客氣的掛了電話，帶著錢野、左暉、安誌成、於海亮四人向體育學院方向走去。

於富貴回體育學院準備去了，方大治陪著孫子方誌紅去了杭城醫院。肋骨骨折，不是小事。萬一骨刺刺穿肺部，有性命之憂。再加上方大治對陸天橋的決定不滿，哪裏肯去武術係進行再次考核。

幾個年輕人走在前麵，錢野和陸天橋神色沉重的走在後麵。

“你怎麼看？”陸天橋低聲詢問錢野的意見，“安誌成和韓飛比試的結果不重要，回去我們怎麼交差？”

“技不如人，還能怎麼交差。事情是那些人弄出來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再說，我們隻有考核的權力，師大武術係是否取消，要由教育部決定。”

錢野心中早有了答案，淡然一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你為何歎氣？難道對誌成沒信心？”

“那到不至於！誌成跟左暉他們不一樣，視武如命。我現在擔心他輸了之後，會不會突然宣布留在杭城。他的背景——！”錢野憂心忡忡的看了陸天橋一眼，埋怨道，“我不明白，你為何要答應韓飛的要求。我們完全可以不搭理韓飛，直接上車走人，韓飛還能強硬把我們留下不成？”

“你以為我不想嗎？”陸天橋苦澀搖頭道，“沒看到韓飛之前，我以為他就是比高峰優秀一點兒，僥幸贏了幾個美國人而已。可是，見到韓飛之後，我知道自己錯了。高峰跟韓飛比較的資格都沒有。韓飛這樣的人，我們招惹不起。”

“你擔心不答應韓飛的條件，他會去燕城找麻煩？”錢野想到一種可能——砸館。

如果自己等人回了燕城，沒有見到韓飛。那以韓飛的性格，肯定會追到燕城。如果韓飛上門挑釁，在自己家門口擊敗自己等人，那積累了一輩子的名聲盡毀。

在杭城師大輸了，說明武術係通過了考核。作為專家組成員輸給武術係的年輕學生，對外要好聽一些，對名譽沒什麼影響。

陸天橋點點頭，喟歎道，“人老了，膽子也小了。如果本事高，那也不怕什麼。隻怕我們一輩子學到的那些微末本事，都不如韓飛的一手一腳。”

“唉！”韓飛那一手一腳中展示的自信和坦蕩，錢野一輩子都沒做到。兩人低聲耳語著向前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體育學院的大樓門口。

前幾日歡迎的橫幅還在，可是，現在看來，卻那麼辛辣刺眼。

——

因為周六的緣故，體育學院大樓人不多。柳雲山帶著主管教學的領導到達之後，比試就可以開始了。

穆子興走進專業教室的時候，感覺眼前的一切像做夢一般。從韓飛跳窗消失到現在，才一個多小時，韓飛居然就把這些燕城的專家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