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遠頷首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王進來接著說：“這事還有點麻煩了，馬誌斌本來推給了民政局局長處理，但老頭壓根不理民政局局長，隻要求跟市政府市長對話，沒辦法馬誌斌隻能親自處理了，但馬誌斌找老頭磋商了多次都沒解決，主要還是金額太大了，八萬大洋、二十八根金條、幾千斤大米，在經過七十年的時間後本金和利息就能掏空江州財政的錢袋子了，你說說這是不是很麻煩？”

高明遠皺眉道：“這不現實啊，這種事我看新聞也報道了幾例，除了將本金支付外，也都隻是象征性的算了點利息，沒有像這麼算的吧？總不能由得他這麼算吧？”

王進來苦笑道：“話是這麼說了，但老頭堅持要這麼算，不管我們提出什麼方案都不依，他的身份並不簡單，當年水匪幫在江州根深蒂固，雖然現如今的文明社會不允許有水匪幫的存在了，但江州的立足之本跟水匪幫有莫大關係，可以說是千絲萬縷了，如今在碼頭做航運的不少船務公司老板和員工，絕大多數都是水匪幫的後人，他們秉承著水匪幫的精神十分講義氣，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且都能證實江州市政府找水匪幫韓家借款的事，要是我們不依老頭的意願辦，他就要把這事向媒體公布，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你能想象得到嗎？”

高明遠想了想說：“很可能會引起水匪幫後人的不滿，他們肯定會支持韓霄漢的訴求，到時候會造成一定的影響力，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老頭並無過錯，訴求也合理，這麼一來江州市政府要是不按照要求還債，就會造成信譽破產，會背上欠債不還、忘恩負義的罵名，失了民心就等於失了公信力，老百姓要是不信任政府了，那政府以後幹什麼都會很掣肘了，後果很嚴重啊。”

王進來歎氣道：“是啊，就是這麼個道理。”

高明遠琢磨了下說：“老板，韓霄漢這老頭日子過的這麼清苦，寧願收破爛生活都沒把借據拿出來，連身患癌症沒錢治都沒拿出來討債，這說明他原本就沒打算找江州市政府討債了，留著借據可能隻是為了紀念，可現在怎麼突然拿出來找政府討債了？我有點想不通，感覺他的動機不像是找政府討債這麼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