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用胳膊肘蹭了下顧言，扭頭盯著他看了一眼“看你平常悶悶的不說話還以為你老實點，結果一幹就幹票大的。”

“我也想不到你平常大大咧咧的，以為你膽子挺大呢，結果慫的一批”顧言摸著剛剛拿到的配槍陰陽了回去。

“我那叫取舍懂不懂。”

“呦嗬？那我這就叫有勇有謀~”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拌著，像小孩子一樣一定要分出來個勝負來。後排的同事看向其他人搖著頭攤開了手，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倆可能吃錯藥了。

林晏望著車窗外的街道，他並不知道這個新興街是自己那邊的哪條街，更不知道光明小區對應哪個小區。因為他是個路癡，除了家門口的那條路，其他的路他都不記，所以即使他知道這裏是哪條街也叫不出名字，他不會認路隻會走，出門在外全靠有特色或者醒目的建築來定位，比如新華書店、xx初中、xx高中之類的。

但這路上的建築越看越眼熟——我艸這不我家那邊嗎。

顧言拿著手機頂了頂旁邊的路癡示意給他看。

［地點：新興街光明小區A棟三樓西戶、租客：孫浩傑］

見林晏點點頭，他隨後又打了幾個字。

[他與王燁聯係密切，隔兩三天就打一次電話]

比去林晏家那邊更震驚的事出現了，等會去抓的人竟然和王燁聯係頻繁，雖然警方隻是懷疑他，但兩人早就知道其實王燁才是本案真正的殺人犯。警察通過證據查結果，兩人通過結果找證據，因此兩撥人一定會在一條直線上的某個點相遇。

——吱

汽車左拐右拐了好多個圈才到地方，透過車窗，幾人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然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提前蹲點過，但每次到這裏還是會被其複雜程度震驚到，幾條街上居民樓犬牙差互，傍晚時刻家家戶戶的陽台上都透著室內打來的燈光，底下小商小販占道經營，賣小吃的占多數，滿滿的人間煙火氣，看著甚是熱鬧。

幾輛車就混跡在路旁，身著便衣的刑警坐在車上蹲點。

“張隊，人進去了。”

“行動”一旁的老警官張建國和顧言對視了一眼，點點頭說道。

幾人剛一轉角進入二樓樓層的樓梯處，一股刺鼻的味道緊接著就撲麵而來，越靠近三樓味道越大，其中夾雜了一段腥甜味，幾個有經驗的刑警和顧言一聞到便警覺了起來，突然加快步伐向三樓走去，旁邊的路癡不明所以拍了拍他。

“怎麼了？”

“可能是福爾馬林浸泡屍體的味道。”顧言低聲回了一句，但他並不能確定一定就是，因為他總共就上了一年的臨床醫學，解剖課上聞到過幾次，畢竟從小就沒有聞過這樣難以形容的味道，所以每次上課都覺得這個味很奇怪。

——咚咚咚

房東手裏拿著一串鑰匙站在門口。

——咚咚咚

“小孫是我，開開門。”

——咚咚咚

“直接開門”顧言小聲命令到。

房東拿出早已挑揀好的鑰匙快速打開，門打開的瞬間那股味道突然以數十倍的濃度迎麵直接侵襲了他們的鼻腔。房東正驚訝這個租客是如何謔謔自己的房子時，隻見一道黑影從窗戶邊上向外跳了下去，顧言反應過來也一手撐著窗戶跳了起來追過去。

“我艸你...”林晏被顧言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二話沒說也跟著跳了出去，場麵跟下餃子一樣。

“他們兩個又瘋了，讓外麵的快去支援”一個老警官一臉見怪不怪的安排著。

顧言在後麵緊追不舍，而前麵的人留給他的隻有一襲背影，兩人相繼跳過幾個低矮的樓頂，像跑酷一樣越過樓房往後麵的廢棄工廠跑去。

顧言追進工廠將其逼近到廠房一角，誰知孫浩傑像不要命似的突然反撲過來，兩人在地上瞬間滾了三圈，不知什麼時候姓孫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從顧言的頭頂正飛速垂直降落。

——叮

一個響亮的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在顧言的右側響起，顧言反應迅速竟然頭一偏躲了過去。隨即膝蓋彎曲向上使出渾身解數一下撞向孫浩傑的襠部，趁著他捂著蛋滿臉扭曲之時，顧言另一條腿也不曾閑著，一腳將其踹開站了起來，正要將腰間的槍拔出來的時候，孫浩傑直接將一旁的鐵桶砸到顧言身上，但沒有按他預期那樣將人砸倒，顧言站著一動不動，嘴角勾了勾，準備拔槍的動作突然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