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默自認為的準備完全，打開門，一瞬間有些愣神

門外的場景似乎仍然一成不變，陳舊的樓道，略微有些破敗的設施，閃爍的橘黃色燈光，一切都那麼平常，但卻又讓人感覺不安——這樓道安靜的嚇人

默閉了閉眼，抬步下樓，隻是沒走幾步，突然聽到了有人喊自己

“嘿嘿，那邊的家夥，過來，過來，嘬嘬嘬”

……很讓人討厭的話，就好像是在叫一隻馴化過的動物，默眼底的血絲又蔓延了一些，在潛移默化中情緒正在不斷負麵化，回頭尋找著聲音來源，發現是樓下的張瘋子，正扒著門上的玻璃，笑著看著他

張瘋子，據說很早就瘋了，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過往常張瘋子瘋瘋癲癲，連話都說不順，今天說話不知為何異常的正常

默也是個精神疾病患者，所以看到同類，也隻是翻了翻白眼，轉身就準備走

“默，準確來說，你現在是『異識者』，你看到了天空的樣子了，對吧，多麼龐大的肉塊啊”

張瘋子帶著笑的聲音傳了過來，默聽到後呆愣片刻，眼底血絲瞬間爬滿了眼白，回頭陡然拿出匕首拋向張瘋子，但被玻璃攔住，而張瘋子也被這一下嚇到跌倒

“嗎的，你才是真瘋子”

“老瘋子，你看來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我很討厭這種未知感”

“……想要我告訴你，當然可以，拿東西換吧，畢竟我們的交情，不給點東西，不合適吧”

正當張瘋子以為有把握住時，眼前的玻璃陡然被打碎，一隻帶著玻璃渣的手伸進來將自己扒住腦袋抵在門上，而那把匕首已經貼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這就是我想給你的東西，滿意麼？或者說，你還準備試試？”

“你！”

張瘋子氣急，不理解前麵這家夥怎麼變成這副誰都不認得的樣子，而且這玻璃可是硬質玻璃

正當張瘋子疑惑時，抬頭看到他眼底不正常的血絲和眼前滲著紅色的匕首，明白了些東西

“好好，我告訴你，你把手上東西放下再說”

看著麵前人眼中的紅血絲淡下去了些，張瘋子緩了口氣

“你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要裝作瘋了的樣子？明明你現在看起來很正常”

“因為我的確瘋了，你也一樣，和我都受到了〔異識〕的影響，成為了別人所看起來的瘋子”

“也就是說，世界其實沒變化，隻是我們眼裏的改變了？”

“……無可奉告”

“也就是說，我必須拿東西交換？”

“不需要，隻要你在這裏找一個沒有被血肉侵蝕的正常物品就行了”

張瘋子笑著說出這句話，默聽了覺得不可思議

“當真這麼簡單？”

“如果你覺得簡單，那就試試好了”

“你看，我身上，衣服，武器，或者其他東西，不都是正常的嗎？老瘋子你腦子怎麼又壞回去了？”

正當他想嘲笑張瘋子時，發現張瘋子在下一秒拿起玻璃碎渣捅在他的衣服上

正當默以為自己要因此被結果時，卻沒想到自己的衣服流出了不屬於他的“血”

“老瘋子，你！你剛剛就發現了？”

“看來你還沒被『異識』侵蝕完全”

“被侵蝕？什麼意思”

默正想繼續問，張瘋子卻笑著揮了揮手，拍了拍他肩膀，手中飄出淡淡血氣，同時，默眼底的血絲慢慢消去

“不說了，給你的提示夠多了”

“……你真愛在關鍵卡話”

說完，默起身便離開了樓層

來到樓下，自己眼中血霧好似淡了許多，鼓足勇氣一腳邁出，一股吸力在下一秒將他拉入了血霧，而默也在同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