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第一個問題,既然村子裏有活人,那為何自己始終沒有看見他們呢?
其次,村子裏有兩處明顯有長期生活的痕跡,可那道士卻撒謊說自己是三天前才來的。
難道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道士的手筆?現在妖魔橫行,如果真遇到什麼不擇手段的邪修的話,自己未必是對手。
如果真是這樣,對方為何不直接下手?難道是在摸清我的底細?
每次當我起了想脫身此地上山的念頭時,總會被外力強行打斷。
這一切明顯人為,那道士便是最大的嫌疑人。除此之外還有至少一個躲在暗處的家夥。
我嘴角弧度上揚,眼眸泛起冷光。好,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陪你們玩個夠。
“媽媽”伸長著脖子仔細打量著我,“兒子,你去廚房幫我把大蒜拿來。”
“媽,我腿疼走不動路。”
“去把大蒜拿來”,紙人“媽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重複的。
此時其他紙人也伸長了脖子,麵目猙獰的看向自己。
無法推脫嗎?“好,媽。我馬上就拿來”我應和道。
剛剛“媽媽”叫我“兒子”。可我分明是女的,這一點總不能出錯。也就是說,我也在扮演著一個角色,就像那些紙人一樣。
難道是哥哥?
來不及多想,我隨即抽身走向廚房的位置。
廚房的木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裏麵黑漆漆一片,光線從背後的窗戶射入,隻在屋內留下一個淡淡的剪影,地上堆積的腐爛柴火的濕氣撲麵而來。
這地兒起碼得荒廢了一年多了,我上哪兒去找大蒜?
突然身後的光線被擋住,我回頭看見爺爺,媽媽,爸爸他們站成一排擋住了窗戶,盯向這裏。
果然,他們的行為是有一定規律可遵循的。
現在我是安全的,可如果找不到大蒜……
於是我隻好摸著黑在廚房裏四處亂摸了起來,廚房裏很亂,好多次我都摸到了橡膠狀的東西,以及柴火上的苔蘚。
終於,我發現柴垛下麵有一個長毛的條狀的物體,我向外奮力一扯,發現是一隻死貓的尾巴。
它身上血淋淋的,全是抓痕,像是被淩遲了一般。四隻腳蜷縮著,仿佛是臨死前的極力掙紮。
嘶~真夠變態的。是什麼人在虐殺這隻貓?他為何又會出現在廚房?
村子已經荒廢了一年,就算有貓的屍體也不該保留的這麼完整,仿佛剛剛死去一樣。
也就是說,它是剛剛被活人用指甲慢慢殺死的,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呐!
向後望去,那一排紙人臉已經貼近了窗戶,把窗紗撐得向內凸起。
我能夠明顯看到他們整齊劃一的臉。
廚房內的氣氛更加凝重,半點聲息都沒有。
如果我再找不到“大蒜”的話,恐怕我的下場不會比地上的貓好到哪去。
這裏的一切都在模仿著活人的行動軌跡,也就是說我此刻扮演的角色,一定是在某個時刻被“母親”叫去廚房拿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