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囚車(1 / 2)

暴風雪肆虐著荒原,天地一片昏暗。

狂風夾雜著冰雪,如鞭子般抽打在大地上。

孤零零的一條柏油公路於雪中時隱時現,即便兩側矗立著高高的防風牆,公路之上依舊堆積著厚厚的積雪。

一輛全地形大麵包車在公路上風馳電掣,不管前方的積雪何等深厚,它不僅沒有減緩速度,反而加速前行,憑借車前的雪鏟衝破重重雪障。

汽車被劃分為兩個部分,前方的駕駛室與後方的車廂構成了兩個完全隔絕的空間。

這兩個空間之間由一塊十公分厚的鋼板加以阻隔,鋼板的中間還鑲嵌著一麵長和寬均為五十公分的防彈玻璃。

如此一來,前麵的副駕駛便能轉過頭來,將車廂內的全貌盡收眼底。

駕駛室裏坐著兩個警察,他們身著純黑色的製服,麵色冷峻。

車廂呈全封閉狀態,內部沒有任何冗餘之物,除了四周以光滑的鋼板作為裝飾外,僅僅在地麵上有一個突起的圓形鐵環。

在昏黃的燈光下,鐵環上拴著呈放射狀的八根鐵鏈,鐵鏈的另一端連接著八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這八個男人的四肢皆被反向捆綁,雙手與腳踝均被手銬銬著,一把特製的鎖頭連接著鐵鏈與兩副手銬。

他們側躺在冰冷的鋼板之上,腦袋向後仰著,所能看見的唯有前麵側躺之人的頭頂。

伴隨著汽車時而衝破雪堆,時而蛇形走位,車廂裏的八個男人不是被拋起摔落,就是在鐵板上不停地蹭來蹭去。

車廂內沒有暖風供應,與駕駛室的溫差竟高達二十幾度之多。

八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全都被凍得上下牙關不住地打顫。

突然,車廂內傳出一陣低沉的抽泣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哭什麼哭!”一個男人吼道,聲音裏帶著桀驁不馴,“有這力氣不如想想怎麼趕緊死掉!”

抽泣的男人哽咽著:“我……我不想去靈台獄,我不想死在那裏。”他的聲音略微有些稚嫩。

郎飛睜開閉了一路的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憐憫,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

此時,車子猛地一個顛簸,所有人的身體都跟著晃動起來。

郎飛的雙腳腳趾緊緊的閉合著,生怕一不留神腳趾就會張開。

他前麵的男人和善地開口:“好了,既然你能在這車上,便足以說明也是個狠角色。何必這般哭哭啼啼,像個娘們兒似的。”

就在這時,車廂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是暴風雪在發出最後的怒吼。車內的氣氛更加凝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抽泣的男人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不應該來這裏。”

“哼,被冤枉?到了這車上的,誰不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桀驁男人冷笑一聲。

車子又一次劇烈顛簸,鐵鏈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郎飛緊咬嘴唇,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

副駕駛位置上的人通過防彈玻璃向後看了一眼,表情冷漠陰狠。

車廂裏的人渾然不知,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經由一個麥克風傳至駕駛室的喇叭之中。

然而,駕駛室的任何聲音,他們卻是絲毫都聽不到。

“你趕緊把擴音器關了吧,每次都得聽一群人渣喊冤枉,我真是受夠了。”司機緊緊盯著前方,朝著副駕駛發起了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