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搖頭,表情有些尷尬,那模樣仿佛是第一次結婚的小媳婦,我看了蘭花一眼,突然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蘭花雖然穿著紅色衣裳,卻好像一點也沒有要結婚的感覺,反而像個傻丫頭一樣。

“幽影遮身, 潛行無蹤。聲色不露,如影隨形。”我學著打更人給我那本書上的咒語,一瞬間我身體隱形,潛伏到蘭花的旁邊的人群,準備進去宅子看看究竟,但才跨入門檻就聽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

“哎喲,快點啦,夫人都快等不急了。”

這位老人是張府的管家,從他說話口氣上聽的出來,蘭花聽後快步向宅子裏走去,我緊跟著蘭花的身影,當走近後,隻見裏麵蠟燭搖晃,周圍便是吹嗩呐樂器的人。

他們非常高大,絲毫看不出來正常人的身高,這些人都帶著鬥笠,不細看連眼睛都看不到。

不過這結婚一直沒有看見新郎官,記得前些天說是張叔他兒子大牛的喜事,到現在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倒是新婚妻子蘭花,站在那兒有些局促不安。

在古色古香的紅色吉服映襯下,姥爺和夫人莊重而莊嚴地端坐於桌前。桌麵上,兩根紅蠟燭高燃,燭光搖曳不定,映照著兩人的莊嚴麵容。桌子兩側紅燈籠高掛,幽暗的紅光透出一股不可言喻的神秘感。表麵上看似洋溢著喜慶氛圍,實則卻透露出一股深邃而詭異的氣息。

“時至今日——!”管家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隨即大門輕輕合上,緊隨其後的是張叔和王嬸聯袂前行,將蘭花拽至地麵跪倒。蘭花心中忐忑,這種儀式又豈是一般的拜天地所能比擬?

隨後,嗩呐聲由明亮的音調轉為幽森的低吟,那聲音如同來自陰間,讓蘭花全身戰栗,欲掙紮卻遭管家和丫鬟緊緊按壓在地。

窗外,狂風驟起,紅燈籠搖曳不定,屋內燭火搖曳欲熄,然周圍眾人仿若未察覺般靜若木偶。

緊接著,另一管家緩緩抬著張大牛的遺體進來,輕放在蘭花前。張大牛臉色蒼白如紙,身散陰寒,雙眸漆黑無光。他身披紅袍,佩戴紅繡球,黑色壽衣覆身,頭戴黑壽帽,頸畔微傾。

“一拜天地。”管家莊嚴的聲音劃破寧靜的空氣,隨即一個魁梧的身影用力按下蘭花的頭部,額頭猛地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二拜高堂。”管家再度呼喊,蘭花的額頭再次碰觸地麵,一道血痕從額頭上滑落而下。

“夫妻之禮。”管家的聲音剛剛落下,蘭花拚命掙紮,但夫人的一聲令下,使得一個身形魁梧的侍女定住了蘭花的雙腿,如同釘子般牢牢固定。蘭花痛苦地呼喊著,夫人匆忙命令管家將她的口縫起來,讓她的哀嚎消失在無情的默默中。

"送入洞房。”管家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寒風掠過眾人耳畔,眾人默契地將兩人托起,緩緩送入棺材。

蘭花發出嗚嗚渣渣的聲音,卻被無情地阻塞在喉間,無法述說一絲感受。